海淀久寿郎的决意

“今日便是父亲的生辰了...”

义渊身着墨蓝色大铠立于高崖之上，眺望着洛京的方向，喃喃自语。

“少主现在只需要在本阵中等候消息，将这一场胜仗作为织信大人的寿礼即可。”

香取鹤泽来到义渊身边，侃侃而谈，完全看不出他作为军中谋将的紧迫感。

“作为寿礼吗？那这一仗岂不是要今天之内见分晓？”

"正是。"

鹤泽的言语中透着看穿一切的淡定。

就在两人的言语间，长田的五万大军已经越过了涵谷。

***

“久寿郎大人，上元在涵谷埋伏的士兵失败了，就连两位大将也...”

“是吗？从这里赶到桐之国，需要多久？”

相浦城的居馆中，久寿郎听着手下得来的情报，若有所思，此时，他的夫人裕子也在近侧，忧心忡忡，因为她明白，不论是输是赢，他们这一家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现在出发，傍晚便能到达，大人..这是要...”

手下听出了久寿郎的言外之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请三思，少主还在主公大人的骏府城中啊。”

“真当要如此吗？”

夫人恳切地看着自己决意要尽忠的丈夫，言语中带着哭腔。

“我意已决。”

久寿郎走到几案前，铺开纸张，提笔蘸墨，笔走游龙。

“作兵卫，你将这首信交给主公大人。”

“是...”

作兵卫接下信件，双手如捧千金。

“过去之后，你便不用回来了，找一个安宁的地方，卸甲归田吧。”

久寿郎淡淡说着，那语气，似是一种对晚辈的关怀。

但是，现在这个时代，真的会有这样一片安宁的土地吗？

久寿郎不由得在心中嘲讽起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在下会回来继续追随您的。”

继续追随我...

久寿郎的心脏不禁骤缩了一下，脸上的哀伤愈发明显。

在那之后，自己却没能如一追随主公...

但是现在...

“话不多说，你走吧。”

久寿郎看着作兵卫，语气中透着坚毅。

“是。”

作兵卫将信件放入怀中，向着久寿郎拜别。

“该出发了。”

久寿郎取下刀架上的通体如墨的乌丸，眼中褪去哀伤，取而代之的，是一去不返的决意。

“祝您武运昌隆！”

夫人强忍泪水，即使眼眶中泛着泪光，眼神中也显露着身为武家女子的刚强。

一个时辰后，海淀久寿郎带着三千士兵出城去援助那个他曾经追随的上元一门。

城中，裕子和她两个未满十五岁的女儿倒在了血泊中，而双腿上绑着的腰带，让她们得以在痛苦中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离开这世间。

战国武家女子的命运，大抵如此。

***

“没想到长田的军队这么快就过来了...”

“快去告诉族长他们吧。”

在城外守候的千手水生与千手莘荨眺望到了来势汹汹的长田大军，那飞扬五重红椿旗在赤阳的辉映下格外耀眼。

“终于要开始了吗？”

柱间暗自握紧了拳头，虽说之前已在战场上撕杀过无数次，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介入到武士之间的战斗中。

“走吧，柱间，我们也去城里。”

水生看着有着些许紧张的柱间，神情平静。

“这只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只不过武士在明，我们在暗罢了。”

“是。”

战国时代的胜利是由武士书写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