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魏嬿婉61

白蕊姬丝毫不理会如懿的劝阻，情绪愈发激动，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

白蕊姬：“二阿哥和七阿哥早夭，那定是因为皇后做了错事，才会报应在皇子身上。”

白蕊姬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仿佛要将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愤怒与怨恨全部宣泄出来。

如懿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几分劝解与警示：

如懿：“玫嫔妹妹，话可不能乱说。皇子早夭，本就是令人痛心之事，莫要再妄加揣测，以免惹祸上身。”

白蕊姬狠狠地瞪了如懿一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白蕊姬：“我有什么不敢说的？皇后作恶多端，这就是她的报应！”

白蕊姬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白蕊姬：“一报还一报啊！为娘的作了什么孽，便都报应到了孩子身上！”

几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船舱外富察·琅嬅的耳中，“一报还一报”这五个字，犹如五根锐利无比的钉子，直直地钉在了她的心上，钻心的疼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她几乎窒息。

富察·琅嬅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腔之中，无论如何也转不过来，眼前无数面孔如走马灯般飞速旋转着，直转得天地颠倒，乾坤错乱，她已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富察·琅嬅：“一报还一报，一报还一报……”

富察·琅嬅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正要唤人搀扶，忽然脚下一滑，似是踩到了才补好的桐油，足下的花盆底瞬间失去了控制。

船上本就不比平地稳当，富察·琅嬅身体猛地一个踉跄，还来不及发出惊呼，便从船尾处“扑通”一声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如懿正与蕊姬、海兰在船上的阁子里聊得畅快，忽听得有重物落水之声，不觉止住了话语。

海兰面露疑惑，轻声问道：

海兰：“什么东西落水了，还扑腾着呢？”

白蕊姬侧耳听了须臾，不以为意地笑道：

白蕊姬：“怕是岸上什么东西落水了吧？也是的，夜深路滑的，路上行人落水也是有的。”

如懿到底有些不放心，一双纤纤素手搭在窗扉上便欲开启，语气中透着担忧：

如懿：“不如开窗看看，别是什么人掉下去了吧？”

蕊姬掸一掸身上极喜庆的桃红锦彩旗装，那衣裙上更是遍绣刺银枝满卉纹样，随着她的动作漾起点点锐利银彩。她笑着按住如懿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蕊姬：“开什么窗，仔细冷风扑进来伤了身子。咱们聊自己的才是正经。”

海兰侧耳听了片刻，把玩着纽子上垂下的绿莹莹翠玉琉璃豆荚珮，笑吟吟道：

海兰：“也是。人落水了会不呼救，只顾着扑腾？别是什么猫儿狗儿的。”

三人说笑着，看了看合上的朱漆窗扇，又开始了一大篇闲聊。

船舱外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不定，豆大的火苗拼命挣扎，宛如即将熄灭的生命之光，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莲心脚步匆匆地赶了回来，耳畔便传来一阵慌乱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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