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捡一个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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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药香掠过田埂时，黄朔的碧绿色灵力正缠着株野菊，忽然被石缝里的动静拽走了注意力。他探头望去，只见一团灰扑扑的身影缩在那里，衣角沾着干枯的草屑，看身形竟和自己差不多高。
黄朔：谁在那儿？
黄朔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石缝里的人动了动，缓缓抬起头。额前的乱发被风吹开，露出张沾着泥垢的脸，眉眼间却透着股倔强的轮廓。那双眼睛尤其亮，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对上黄朔视线时，猛地绷紧了脊背。
黄朔的碧绿色灵力骤然炸开，差点掀翻身边的药篓。
黄朔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黄朔：阿墨？是你吗？张子墨？
石缝里的少年——十五岁的张子墨——浑身一僵，藏在身后的手猛地攥紧了什么。他飞快地瞥了黄朔一眼，又慌忙低下头，耳尖却在泥垢下悄悄泛起了红。
邓佳鑫的光灵力在草叶间顿了顿，淡金色的光晕落在两人之间。他看着张子墨的身形，确实和黄朔一般高矮，只是瘦得厉害，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像挂在竹竿上的旧布。
黄朔往前凑了两步，碧绿色灵力不受控地缠上张子墨的手腕。
黄朔语气急切，带着重逢的狂喜。
黄朔：真的是你！我是黄朔啊！小时候总抢你麦芽糖的黄朔！
黄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你爹娘说带你来镇上寻亲，我等了好久都没见你回来！
张子墨的肩膀微微耸动，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露出掌心里半块干硬的窝头，边缘还沾着点霉斑。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喉结滚了滚，像有满肚子的话堵在喉咙口。
黄朔这才看清他手腕上的伤——道浅浅的疤痕，蜿蜒过小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记忆里那个总爱跟在自己身后、白净得像糯米团子的阿墨，怎么会变得这样狼狈？
黄朔猛地转头看向邓佳鑫，碧绿色灵力缠上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眼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
黄朔语气带着急切的恳求。
黄朔：师父，他是阿墨！我们小时候住一个村，他还救过掉进冰窟窿里的我！
黄朔：他肯定是遇到难处了，不然不会躲在这里……
张子墨听到“冰窟窿”三个字，猛地抬头看了黄朔一眼，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星光——有羞赧，有后怕，还有点藏不住的在意。
邓佳鑫的光灵力轻轻落在张子墨肩上，带着安抚的暖意。
邓佳鑫语气平和，目光落在张子墨紧绷的侧脸上。
邓佳鑫：你叫张子墨？
张子墨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
张子墨：嗯
声音带着点久不说话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
黄朔立刻接话，生怕邓佳鑫变卦。
黄朔：师父，带他上山吧！我们那里有干净的衣服，有热乎的饭菜，还能让他跟我们一起学本事！
黄朔：阿墨很聪明的，小时候学什么都快，肯定能帮上忙的！
碧绿色灵力兴奋地在张子墨身边转圈，扫起地上的尘土，迷了对方的眼。张子墨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泥屑簌簌落下，黄朔这才发现，他的睫毛其实很长，像两把小扇子。
邓佳鑫看着黄朔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张子墨——少年虽然低着头，却悄悄调整了站姿，让自己离黄朔更近了些，像株往阳光里凑的藤蔓。
邓佳鑫语气温和。
邓佳鑫：收拾一下，跟我们走。
张子墨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又被某种情绪压下去，化作鼻尖的微红。黄朔立刻伸手，碧绿色灵力小心地卷住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
张子墨却往后缩了缩，指尖在衣角蹭了蹭，像是怕弄脏对方。
黄朔笑起来，声音轻快得像山涧的流水。
黄朔：怕什么，我衣服上也沾过泥，师父会用灵力帮我们洗干净的。
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张子墨站起来，两人并肩站在田埂上，一般高的身形在阳光下投下两道影子，竟莫名地和谐。张子墨的肩膀还是紧绷的，目光却忍不住跟着黄朔的动作转，像被磁石吸住的铁屑。
邓佳鑫的光灵力在前头引路，淡金色的光晕替两人挡开路边的荆棘。黄朔叽叽喳喳地说着山上的事，说演武场的青石砖被晒得发烫，说厨房的张婶做的桂花糕有多甜，说自己新学的藤蔓符能缠住飞过的麻雀。
黄朔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子墨。
黄朔：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
张子墨的脚步顿住，喉结滚了滚，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张子墨：爹娘走了，舅舅家容不下我，就……四处走。
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砸进黄朔心里。碧绿色灵力瞬间软下来，轻轻缠上张子墨的手腕，像在安慰。
黄朔语气软得像棉花。
黄朔：没事了，以后有我呢。
张子墨猛地抬头看他，眼里的星光亮得惊人。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沾着泥的脸上，竟透出几分清秀的轮廓。黄朔这才发现，他其实和小时候一样好看，只是多了些风霜磨出的棱角。
到了溪边，黄朔的碧绿色灵力卷着清水，小心翼翼地泼在张子墨手上。
黄朔语气带着点雀跃。
黄朔：你看，洗干净就好了！山上有皂角，能把衣服洗得香喷喷的。
张子墨没说话，只是看着黄朔忙碌的身影，指尖悄悄蜷起。当碧绿色灵力替他擦掉脸颊的泥垢时，他忽然偏过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邓佳鑫靠在树旁，看着两个十五岁的少年蹲在溪边，影子在水里交叠成一团。黄朔的话像溪水流淌不停，张子墨偶尔应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始终没挪开脚步。光灵力在两人身上轻轻拂过，带着种岁月静好的暖意。
他忽然想起左航，那个总爱憋着心事的少年，此刻大概还在演武场练剑。邓佳鑫的目光掠过远山，淡金色的灵力柔和了些——或许添个新面孔，对谁都好。
溪边的水渐渐清了，张子墨露出干净的眉眼，竟和黄朔有种奇异的相似。黄朔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黄朔语气带着点得意。
黄朔：我就说你好看吧！走，上山给你找身新衣服，我们比一比谁的灵力更厉害！
碧绿色灵力拽着张子墨往山路走，力道却很轻，像怕拽疼了对方。张子墨被他拉着，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没挣脱，只是低着头，嘴角悄悄勾起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山风卷着两人的笑声往高处飘，邓佳鑫跟在后面，光灵力在身后画出道温暖的弧线，将两个少年的影子，轻轻护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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