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

晴儿一路疾奔至漱芳斋，她猛地推开院门大喊道：“四大才子！四大才子！”

“晴格格吉祥！”

“快起来！”晴儿胸口剧烈起伏，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小凳子、小桌子，你们立刻去会宾楼找紫薇格格和福大爷！”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雷，“告诉他们——老佛爷要杀香妃！”  

四人皆是一惊。

“喳！”

两人撒腿就跑。

晴儿转向剩下二人："小蚊子、小虫子，你们立刻跑一趟傅六爷家，皇上今天在那儿看戏。告诉皇上，赶快回宫。”

“喳！”

晴儿眼底闪过决绝：“快！香妃娘娘的命就在你们手里了！”

慈宁宫密室

“什么？竟然还保持女儿之身？我不相信，怎么会这么离谱？”老佛爷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容嬷嬷跪在一旁，尖声道：“绝对没错，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老佛爷胸口剧烈起伏：“岂有此理！她把皇帝当成什么了？封了她做妃子，她还要保持清白？！不能保持清白，就拿匕首刺杀皇帝，这还了得？！”

皇后突然上前，凤冠上的东珠剧烈晃动：“老佛爷，这事太严重了。皇上被刺居然不吭声，还帮她掩饰。香妃进宫快半年了，还能保持完璧，皇上对她的迷恋可以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把这样一个凶手养在枕头旁边，臣妾想想就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容嬷嬷阴恻恻地插话道：“这个香妃娘娘浑身香的古怪，只怕这种香味有迷魂作用。这个阿里和卓把香妃献给皇上，恐怕用心大有问题。”

老佛爷眼中寒光乍现：“不管怎么样，刺杀皇帝就是死罪一条。我身为皇太后，怎么能让一个刺客伺候皇上。”

老佛爷缓缓走到香妃面前，严词质问道：“香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含香处变不惊，她知道自己已经是走不出去了。

她平静的诉说道：“含香还有几句话不能不说。当初我奉父命进宫侍候皇上，我爹确实带着忍痛割爱的心情，明知道我是几千个几万个不愿意，仍然勉强我去做。”

老佛爷插话道：“你既然已经奉了父命进宫，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请老佛爷明察，不要因为我的过失，冤枉了我爹的一番好意。至于我自己已经没有话好说。只要求免于侮辱，给予全尸。还有，请帮我谢谢皇上，他的一片心我终于辜负了。”

“你逼得我不得不收起我的慈悲心，你逼得你自己走投无路，你这又何苦呢？”

皇后急促的开口：“老佛爷，为了皇上的性命，请拿定主意。”

老佛爷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命人端来了东西。

含香面前的红木托盘上，白绫如雪，毒药泛着幽蓝的光，匕首寒芒刺目。  

“香妃，我今天赐你一死。白绫一条，毒药一瓶，匕首一把。三件东西你可以选一样。”

老佛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含香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身面向那扇透进阳光的小窗，双手交叠在胸前，用回部的语言低声祷告。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仿佛在跟遥远的故乡做最后的告别。  

祷告完毕，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托盘上的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