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最后一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上官鹤眼中的寒冰碎裂,化为一片屈辱的死寂。他死死盯着南桁那双深不见底、充满了掌控欲的凤眸,明白反抗只是徒增狼狈。他缓缓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喉头的腥甜。
再睁开眼时,那幽蓝的眸子里只剩下冰冷的麻木。他不再看南桁,僵硬地转过身,背对着那个带给他无尽压迫感的男人。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解开了玄色劲装的系带,然后是内里中衣的盘扣……
衣物一件件滑落,无声地堆叠在冰冷的石地上。昏黄的灯光下,一副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逐渐显露——宽阔平直的肩,紧窄流畅的腰线,背部肌肉线条分明而充满力量感,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然而,这一切的美好,却被后腰处那道暗紫色、狰狞扭曲的疤痕无情地破坏。它盘踞在紧实的腰肌上,如同一条邪恶的烙印,刺眼至极。
上官鹤挺直着脊背,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冰冷的空气刺激着暴露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但他一动不动,只有紧握的双拳泄露着内心的滔天巨浪。
南桁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一寸寸扫过眼前这具赤裸的上半身。那流畅的线条,紧实的肌理,在昏暗中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道暗紫色的疤痕上时,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愤怒与嫌恶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这丑陋的东西,玷污了他的“残月”!
他伸出手,指尖微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按在了那道凸起的疤痕上!
他伸出手,指尖微凉,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按在了那道凸起的疤痕上!
“那疤痕本就敏感,被用力按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麻痒。
“怎么弄的?”南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指尖却在那狰狞的疤痕上用力地按压、摩挲,仿佛要将这污秽的印记生生抠掉。他的动作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凌虐。
“西……西域毒蛛……”上官鹤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回答。他能感受到那指尖的力道和其中蕴含的怒火。
属下追查‘摩尼教’余孽时,在其巢穴遭遇守护毒物所致!任务卷宗,大当家尽可查阅!” 他明白南桁的意图,极力撇清与楚归鸿的关系。
“难看。”南桁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指尖离开了那道疤痕,却开始沿着上官鹤光滑的脊背缓缓游走,如同巡视领地。他的指尖带着薄茧,拂过那些或深或浅、早已愈合的旧日印记。“这道呢?”他停在一处位于肩胛骨下方的浅淡白痕上,用力按了按,“箭伤?在龙渊关留下的?” 他试图找出任何可能与楚归鸿有关的线索。
“是。”上官鹤的声音冰冷麻木。
“这个?”指尖滑到肋下一处细长的旧疤。
“江南盐案,刺客所伤。”
“这里?”靠近脊柱的一道圆形小疤。
“……幼时顽劣,火炭烫伤。”上官鹤闭着眼,机械地回答着。每一次触碰,每一次询问,都像一把钝刀在切割他的尊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南桁指尖的冰冷和其中蕴含的、病态般的探究欲。
南桁的手指几乎抚遍了上官鹤上半身每一处旧伤疤,如同在阅读一本只属于上官鹤的、沾满血与尘的隐秘史册。每一次确认伤疤与楚归鸿无关,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就似乎放松一丝,但那些代表着上官鹤过往、代表着他不曾参与的岁月的印记,依旧让他感到一种无法掌控的烦躁。
最终,他的指尖回到了后腰那道暗紫色的新疤上。他凝视着它,眼中厌恶与一种名为“修复”的偏执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