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唐舞麟看着古月那双复杂的眼睛，心里急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他想解释，想说明那只是公主的恶作剧，可话到嘴边，却被笨拙的情商堵得结结巴巴：“古月，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她会……”

他越说越乱，脸都憋红了，最后只能卡在那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古月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直到他停下，才缓缓抬起手，将手里的小纸袋丢了过去。纸袋落在唐舞麟怀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安神的药。”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刚才看你失控，蔡院长说你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

唐舞麟捏着那个小小的纸袋，里面的药瓶硌得手心发慌。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古月轻轻开口，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当驸马。嗯，挺好。”

就这六个字，说得慢悠悠的，却像块石头砸在唐舞麟心上，让他瞬间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古月，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垂着，落在地板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可就是这份过分的安静，让唐舞麟心里发虚——他宁愿她像上次那样，又气又恼地瞪他，甚至骂他两句，也比现在这副样子好。

“不是的，古月，我跟她没关系！”唐舞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急切地说，“她就是闹着玩的，我根本没想过什么驸马！”

古月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像隔着一层薄雾。

“我知道。”她轻轻说，“公主殿下爱开玩笑，大家都看到了。”

说完，她没再看他，转身就往门口走。步伐不快，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场闹剧，还有他的解释，都与她无关。

“古月！”唐舞麟想追上去，却被谢邂一把拉住。

“老大，算了。”谢邂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她消消气再说。女孩子嘛，你懂的。”

唐舞麟看着古月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手里的安神药纸袋被捏得变了形。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这笨嘴拙舌的性子。明明心里急得要命，却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说不清楚。

舞池边的戴云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恶作剧笑容淡了些，挠了挠头，小声嘀咕：“好像……玩过头了？”

旁边的皇子冷哼一声：“活该，让他不知天高地厚。”

唐舞麟没心思理会那些目光，也没心思留在这喧闹的宴会厅。他攥着那袋安神药，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走廊里空荡荡的，他没看到古月的身影。

唐舞麟靠在墙上，心里乱糟糟的。他拿出那瓶安神药，标签上写着“凝神静气，缓解精神躁动”。

原来她刚才出去，是为了给他买这个。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古月明明是关心他的，却被那该死的玩笑弄得这么不开心。

“笨蛋唐舞麟。”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远处传来宴会的喧闹声，衬得这走廊格外安静。唐舞麟握紧了药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找到古月，一定要跟她好好说清楚。

哪怕说得再磕磕绊绊，也要让她知道，在他心里，什么驸马，什么公主，都比不上她皱一下眉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