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读生的待遇

跟着引路的学长穿过几条岔路，眼前的景象让零班四人瞬间傻了眼。

普通学员的宿舍是雅致的小楼，两人一间带独立卫浴，窗明几净；而工读生的宿舍，说是“破烂不堪”都算客气——一栋灰扑扑的矮房，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砖石，窗户玻璃碎了大半，用木板胡乱钉着，门轴歪歪扭扭，推开门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这是人住的地方？”谢邂率先炸了毛，指着空荡荡的房间，“连个隔间都没有？我们四个要挤在一间？”

房间里确实连多余的墙都没有，只有四个铺在地上的草垫，一张缺了腿的木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别说隐私，连最基本的整洁都谈不上，墙角结着蛛网，地面落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许小言皱着眉捂住鼻子，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学院也太过分了吧，这比我们以前的宿舍还差……”

古月没说话，只是走到房间中央，伸出手。淡蓝色的水元素在她掌心凝聚，化作无数细密的水珠，像有生命般散开，贴着地面流淌，将灰尘和蛛网卷成细小的水流，从门缝排了出去。不过片刻，原本脏乱的地面就变得干净了许多。

“至少能住。”她平静地说。

唐舞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忽然眼睛一亮，不知从哪里拖来一块破旧的麻布，又找了两根木棍当支架，在房间中央支起一道“墙”，刚好把四个草垫分成两半。“这样就好了！”他拍了拍手，颇为得意，“我和谢邂睡这边，你们俩睡那边，好歹有点隐私。”

谢邂看着那晃晃悠悠的麻布“墙”，嘴角抽了抽，却也没再说什么——总比完全暴露着强。

许小言看着收拾出的“两个区域”，终于松了口气，“这样确实好多了。”

“听说为了保持这破样，开学前学院还特意派人来‘破坏’呢。”谢邂靠在草垫上，没好气地吐槽，“真是搞不懂，好好的房子弄成这样，难道是为了磨练我们的意志？”

古月整理着草垫，闻言动作顿了顿。她能感觉到，这栋房子虽然破旧，地基却异常稳固，墙壁里甚至隐隐有魂力流动的痕迹——倒像是故意做成破烂的样子，内里却暗藏玄机。

“别抱怨了。”唐舞麟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没吃完的肉干，分给大家，“明天我们去挣钱，说不定攒够了贡献点，就能换好点的宿舍了。”

提到挣钱，三人都打起了精神。他们白天已经打听好了，工读生的第一个任务是打扫灵冰广场，酬劳是每人5个贡献点，虽然不多，却胜在简单。

“灵冰广场是为了纪念灵冰斗罗建的吧？”许小言想起白天学长的话，“听说那位斗罗是史莱克的传奇人物呢。”

古月没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拿着清扫工具来到了灵冰广场。

广场比想象中更大，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延伸开去，中央矗立着一座白玉雕像——雕像上的男子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眼神温和却带着疏离，正是灵冰斗罗霍雨浩。阳光洒在雕像上，折射出柔和的光晕，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古月站在雕像前，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指尖微微蜷缩。他在她10岁那一年离开，从此了无音讯。

“别发呆了，赶紧干活吧！”谢邂拿着扫帚，看着一望无际的广场，哀嚎道，“这么大，我们四个扫到天黑都扫不完啊！”

广场上积着薄薄的落叶和灰尘， 角落里还有不少难以清理的污渍，确实是个大工程。

唐舞麟拿起拖把，刚想开始拖，就见古月走到广场中央，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淡青色的风元素与淡蓝色的水元素在她掌心交织，渐渐形成一道旋转的气流。气流越来越快，卷起地面的落叶和灰尘，水珠在气流中化作细密的水雾，沾着污渍的地方瞬间变得洁净。

不过一刻钟，一道小型水卷风就在广场上缓缓移动，所过之处，落叶被卷成一堆，地面变得干干净净，连石板缝隙里的灰尘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谢邂、唐舞麟和许小言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也太厉害了吧！”谢邂放下扫帚，“早知道你有这本事，我们就不用带工具了啊！”

古月收回魂力，水卷风渐渐消散，只在广场边缘留下一堆整齐的落叶。她走到灵冰雕像前，轻轻拂去雕像基座上的最后一点灰尘，动作轻柔得像在触摸易碎的珍宝。

“走吧，去找负责人交任务。”她转身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唐舞麟看着洁净如新的广场，挠了挠头：“古月，你这能力也太好用了，以后打扫卫生的任务，就全靠你了！”

古月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想得美。”

阳光穿过广场上空的云层，照在四人并肩离去的背影上。灵冰斗罗的雕像静静矗立在那里，白衣在风中仿佛微微飘动，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

属于他们的工读生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