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懈VS古月。

室内训练场的防护罩刚亮起淡蓝色光晕，五，长控决定让他们先彼此熟悉之间的能力，古月和唐舞麟已经对决过了，这一次自然而然的就轮到了谢懈。

谢懈就已经摆出了起手式。他脚腕上的紫极魔瞳纹路闪了闪，指尖的匕首在夕阳折射下划出两道冷光：“古月，可别指望我像唐舞麟那样让着你。”

古月刚把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闻言挑了下眉：“谁要你让？”她站在场地中央没动，脚下的地砖却悄悄沁出层薄霜——这是她习惯性凝聚元素力的小动作，被旁边抱臂观战的舞长空记在了训练笔记上。

谢懈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拉出道残影。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速度打先手，匕首带着破空声直逼古月左肩，这是刚才观察她站位时发现的破绽——她总习惯性把重心放在右脚，左肩的反应会慢半拍。

但匕首离她还有半尺时，谢懈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不是古月动了，是周围的光线变了——原本均匀的日光突然向她身后聚拢，形成片模糊的阴影，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滞涩，像是突然陷入了粘稠的泥浆里。

“啧。”谢懈猛地拧身变向，匕首在地上划出串火花稳住身形。他这才发现古月指尖正凝着颗核桃大的水球，水球表面映着他刚才的动作轨迹，像面会动的镜子。

“控场型魂师？”谢懈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刚才那瞬间他感觉全身魂力都被什么东西拽了下，“有点意思。”那天古月和唐舞麟的对决，并没有过多在意，并不清楚古月的武魂。

这次他没再直线冲击，而是围着古月快速游走起来。身影在防护罩内壁上撞出连串闷响，速度快得几乎连成个银灰色的圆环。他在等，等古月元素力控制出现缝隙的瞬间。

古月却像没看见似的，慢慢抬起手。训练场顶部的通风口突然落下几缕银丝——是被她凝聚的水汽冻成的冰丝，像蛛丝般悄无声息地垂在半空。谢懈的速度太快，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半透明的障碍。

“就是现在！”谢懈瞅准古月转身时的停顿，突然从斜后方扑出。匕首离她后心只剩寸许，却听见“咔”的轻响——脚腕被冰丝缠住了。

这一绊让他节奏全乱，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古月趁机侧身，手肘在他肋下轻轻一推。谢懈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没法抗拒的力量涌过来，整个人踉跄着退了三步，后背重重撞在防护罩上。

“你耍赖！”谢懈捂着肋下咳嗽两声，却没真生气。他刚才明明看见古月的魂力波动很弱，怎么能同时操控光影和冰丝？

古月收回手，冰丝在她掌心化成水珠：“舞老师说实战要会用脑子。”她瞥了眼谢懈脚边——那里有圈淡淡的水渍，是刚才他快速移动时带起的汗渍，被她引着汇成了绊脚的冰丝。

谢懈突然笑了：“行，这招我记下了。”他把匕首插回鞘里，活动着肩膀走向场边，经过唐舞麟身边时撞了下他胳膊，“喂，下次该你上了。这丫头看着斯文，下手比谁都贼。”

唐舞麟正啃着刚从食堂顺来的馒头，含混不清地说：“她刚才没用力。”他刚才看得清楚，古月推那下时指尖的元素力明显收了半分，不然谢懈至少得躺地上缓五分钟。

古月听见了，却没回头。她望着防护罩外渐暗的天色，指尖的水珠慢慢蒸发——刚才谢懈快速移动时带起的气流里，藏着点很淡的金属味，和她记忆里某个人的武魂气息有点像。

舞长空这时走过来，把训练笔记拍在两人头上：“谢懈，速度优势没转化成有效攻击，三次突袭全被预判。古月，元素力分配太散，刚才要是谢懈带的是影匕首，你那层冰丝撑不过一秒，就会被谢懈找到机会攻破。”

他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敲了敲：“明天继续。谢懈，带十斤负重跑操场；古月，用元素力托住十个乒乓球绕场走，掉一个加练半小时。”

谢懈哀嚎一声，却还是老实拿起墙角的负重袋。古月默默点头，视线掠过笔记上“元素控制力需强化”的字样时，悄悄攥紧了手指——她刚才其实还能更快，只是不想暴露太多。

唐舞麟看着两人走向训练场出口的背影，突然把最后口馒头咽下去：“舞老师，明天能加我一个吗？”

舞长空瞥了他一眼：“你先能在三分钟内打碎那边的测试石再说。”

训练场的灯光慢慢亮起时，古月已经开始用元素力托着乒乓球练习了。淡金色的光球在她掌心上下浮动，像被无形的线牵着。谢懈路过时故意重重踩了下地面，震得光球晃了晃，看见古月瞪过来的眼神，笑着跑开了。

唐舞麟靠在墙边看着，突然觉得三个月后的升班赛，好像会比想象中有意思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