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风追影+九龙城寨】小辛21

小辛提着鱼蛋回来，就看到散落一桌的手机零件。

　　江妄出神的观察着手上的零件，连他回来都没有听见。

　　把鱼蛋放在桌上，小辛走至他身后，手掌压在肩膀上，紧接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上去。

　　“看什么呢？”

　　“钱。”江妄将桌上的零件收拾好，拍了拍小辛的胳膊，示意他将鱼蛋递过来。

　　“我是你保姆吗？”小辛碎碎念念吐槽，却还是取过鱼蛋递给他，然后反问道：“什么钱？”

　　“商机啊。”江妄咬了一口鱼蛋，惬意的眯了眯眼睛，随后将一颗鱼蛋递到小辛嘴边，“你说要是将身份证信息存在电脑里，我是不是可以通过卖身份证大赚一笔。”

　　小辛咬了一口鱼蛋，没想到江妄会有这想法，他不置可否，评价道：“不错的想法，不过身份证这么难弄吗？”

　　“假的当然好办，真的就是天价难求。”江妄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低着头一下午，脖子有些酸涩。

　　他闭了闭眼睛，“最难的就是身份证上的印章，但如果挺推行数字化身份证明的话，可以在输入的时候直接改，当然也可以黑进系统篡改。”

　　“不过，等发展到一定时日，大概率这样的做法是犯法的。”

　　小辛沉默，觉得手里的鱼蛋都不香了。

　　江妄见对方久久没有说话，“你该不会也包括这些吧。”

　　小辛将鱼蛋塞进嘴里，嘟嘟囔囔的嚷嚷道：“怎么可能。”

　　熙蒙的事儿，关他小辛什么事儿。

　　只要他不说，世界没人知道他到底干没干。

　　江妄哼哼两声，“你可真刑。”

　　“你比我刑。”

　　“我只想想又没实践。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比起钱，我更想让自己活久一点，命没了，钱不过是一堆废纸。”江妄有理有据的反驳。

　　话落，小辛又不说话了。

　　看样子，大概率已经实践过了。

　　江妄抹了一把头发，发梢扎在掌心有些痒，他弯腰把垫着桌脚的砖头书取出来。

　　“我能做什么呢？”小辛声音闷闷的说道，看着江妄的背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要让他给自己指明一条道路，“没有上过学，书倒是读的不少。”

　　他停顿几秒，睫毛扑闪，垂下眸子看着碗里的咖喱鱼蛋。

　　但都是与盗窃相关的知识。

　　去找工作，总不能人家问自己的工作经历，他指着法制新闻明目张胆的说‘看，这都是我的杰作！’。人家不吓得报警都已经算是好的，更何况让人家录取你，一起狼狈为奸。

　　他没有梦想。

　　因为狼群的头领不允许。

　　儿时，他并不知道傅隆生是做什么的，不过每次拿到他带回来的玩具枪时，总会和仔仔一起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

　　警察和小偷。身份不断轮换，或许在某一瞬间，他也有想过成为一个好人，梦想走向光明。

　　警察也好，其他什么都好。

　　就是不想当躲在影子下的小偷。

　　什么时候不再想了呢？

　　小辛有些记不清了，大概是在没有完成傅隆生布置的练习遭到毒打后。

　　他就知道，所有的梦想，所有光明的未来，都与自己无关。

　　没有家的孩子，学到的第一个技能就是——

　　适应。

　　适应不同的生活，无论黑暗还是光明，都是上天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