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新的起点

情报所的木门推开时，扬起的灰尘在光柱里翻滚。齐睿盯着桌后那个缩成一团的男人，对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笑起来露出颗金灿灿的假牙：“袁涵啊……”他拖长了调子，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轻响，“方岛主的祭典祭品，可不是谁都能打听的。”

齐睿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三十万我没有，但我能让你活着看到下个月的太阳。”

男人的假笑僵在脸上，半晌才从抽屉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袁涵扎着马尾，站在码头的集装箱旁，笑容里带着青涩。“三天前被抓的，”他压低声音，“方岛主说她是猫女，其实就是个普通渔家女。”

归途的风带着草木清香，黎星妍站在路口的老槐树下，银白长发被吹得拂过脸颊。看到齐睿的身影，她眼睛亮了亮，像藏了两颗星星：“怎么样？”

齐睿刚要开口，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车夫的惊叫声未落，十几把刀已从黑暗中刺出寒光。为首的黑衣人面罩上绣着只黑鹰：“交出猫族公主，留你们全尸！”

齐睿下意识将黎星妍护在身后，却感觉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背。“他们要的不是我。”黎星妍的声音带着笑意，突然提高音量，“猫族公主早被我们送给方岛主了！”

黑衣人愣了愣，黎星妍趁机拽了拽齐睿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西边。”齐睿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扬起的尘土，像是有马队奔来。

“撤！”为首的黑衣人显然不想恋战，刀光一闪便带人没入树林。

马车里，齐睿才发现黎星妍的耳朵尖泛着粉色。那对平时藏在发间的猫耳正微微支棱着，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抖动。“你……”他惊得说不出话。

黎星妍伸手把耳朵按下去，耳尖却更红了：“别声张。”她的指尖划过车窗上的裂痕，“方岛主抓袁涵，就是为了引我现身。猫族的心脏，据说能让他长生。”

齐睿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情报贩子说的祭典，想起袁涵照片上的笑容，突然握紧了黎星妍的手。她的掌心有些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不会让你去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们一起救袁涵，不用任何人做祭品。”

黎星妍看着他，突然笑了，猫耳又不听话地冒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细腻的绒毛光泽：“笨蛋，谁说要去当祭品了？”她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哨，“猫族有猫族的办法。”

马车驶过石桥时，黎星妍吹了声短促的哨音。桥下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几只黑色的鱼鹰破水而出，振翅飞向夜空。“它们会找到袁涵的位置。”她看着齐睿惊讶的表情，眼底闪过狡黠的光，“这才是猫族的本事。”

夜色渐深，马车里的烛火摇曳。齐睿看着身旁假寐的黎星妍，她的猫耳在睡梦中悄悄立起，像两片柔软的绒羽。他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心里突然明白——所谓的猫族公主，从来不是需要被献祭的羔羊。

而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恐怕还没明白这点。

齐睿：#黎星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