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最灰兔

早晨，沈云帆是被焦糊味熏醒的。

窗外药圃腾起滚滚黑烟。

那只小灰兔蹲在冒烟的《百草图鉴》上，耳尖金毛还冒着火星。

灰兔耳朵烦躁地甩动起来

——这些灵芝散发的药香像无数细针，扎得它经脉里的雷灵力四处乱窜。

“小祖宗啊……”

沈云帆拎起兔子后颈，

“你知道这玩意值多少灵石吗？你还不是我的宠物，就这么乱搞……”

灰兔歪头吐出半片焦叶，爪子突然拍在他眉心。

霎时间，沈云帆眼前闪过零碎画面：

深夜药圃、兔子偷溜、以及……它对着灵芝撒尿时意外触发防御阵法的全过程。

“你故意的吧？”

灰兔突然挣开他，蹿到院中雷击木上。

尾巴一甩，几道细小的电弧精准击中晾晒中的草药

——顿时满院飘起诡异的粉红烟雾。

太微长老的咆哮穿透晨雾：

“沈云帆！你又拿为师的新药喂兔子？！”

“啊啊啊！你知道我弄坏草药要受什么罚吗！”

沈云帆指着那个被电地焦黑的草药无能狂怒道。

“不行！你不能随便电师父的草药！”

他抓住灰兔的后脖子，把它带到后山。

“控制灵力，首先要学会感知。”

沈云帆盘坐在后山瀑布边，指尖凝出米粒大的雷光。

到也奇怪，灰兔这时候却乖巧地蹲在对面的岩石上，金毛被水汽打湿成一缕缕。

“像这样……”

他将雷光弹向水面，激起一串跃动的电鱼，

“收放之间要留三分余……”

“噼啪！”

灰兔突然张嘴喷出雷球，将整片瀑布炸成蒸腾的雾气。

沈云帆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它得意地抖毛。

湿漉漉的爪印在石面上烙出个歪歪扭扭的“雷”字。

“谁教你的？！”

兔子尾巴卷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潦草的人像

——头顶紫毛冲天，正是太微长老。

午后的药圃，沈云帆正在师尊的怒吼声中抢救灵植。

灰兔突然叼来块刻满符文的石板，边缘还沾着新鲜泥土。

“从哪刨的？”

他擦拭着石板，突然发现这是四师兄的手札残页。

“月圆夜，雷灵与冰魄相冲……”

旁注画着雷兔简笔画，写着“若遇暴走，可寻水谷者相助”。

后面的字迹被雷火烧毁。

灰兔突然跳上石板，爪子按住某个符文。

石板应声裂开，露出夹层里的海棠花花瓣

——与叶听澜发间那朵一模一样。

“你果然去过水之谷。”

沈云帆捏紧花瓣，上面残留的寒意刺得他指尖发麻。

灰兔却在这时突然炸毛，一泡尿浇灭了石板上的雷纹。

“你最近在驯那只小灰兔？”

晚膳时，太微长老的紫发诡异地扭成问号形状。

沈云帆筷子一顿，灰兔趁机叼走他碗里的辣肉丸，随后跑到梁上去了。

“普通的雷纹兔而已，只是怕它又啃我的油菜花才训的。”

“普通？那你知道为什么那兔子爱啃你的菜苗吗？”

太微长老吸溜着面条，

“还啃我的灵药。”

灰兔从梁上探出头，耳朵上缠着不知从哪来的水蓝色发带。

“因为啊。哎呀，哈哈哈。”

太微长老突然笑起来，

“云帆，帮我挠一下……哈哈哈。”

他看到太微长老后劲上的金色毛团，便想起了它

——那尺寸，绝非普通兔毛所能比拟。

“又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