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到底谁才是你们家的啊？
跑车平稳地驶在环城路上，夏一一侧靠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上的雾气。晚霞正浓，橘红色的云团铺满半边天，像被打翻的橘子汽水，顺着天际线漫延开来，把顾辞臣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染成了暖色调。
她看得有些出神，眼皮渐渐发沉，意识刚要坠入朦胧，就被顾辞臣的手机铃声惊醒。
“喂。”他接起电话，视线扫了眼副驾上揉眼睛的她，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
“阿辞啊，在哪儿呢？”顾妈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雀跃的笑意，“晚上回家吃饭呗，你张阿姨送了只老母鸡，我给你炖了汤。”
顾辞臣看了眼夏一一，她正仰头望着窗外的晚霞，侧脸被余晖镀得软软糯糯。他喉结动了动，反问：“就我一个？”
“当然不是——”顾妈妈拖长了调子，语气里藏着点狡黠，“跟一一一块儿回来啊，我特意给她蒸了糯米藕，知道她爱吃甜的。”
夏一一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地转过头，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
顾辞臣把手机往她那边递了递，按下免提。
“一一丫头听见了吧？”顾妈妈的声音更清晰了，“快跟阿辞回来，汤都快炖好了，再晚藕就要凉了！”
“啊……好、好的顾妈妈。”夏一一手忙脚乱地应着，脸颊有点发烫。顾妈妈怎么想着给她做糯米藕了。
挂了电话，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风轻轻吹着。晚霞渐渐淡了，染上点粉紫色，落在顾辞臣的侧脸上，柔和了他下颌的线条。
“不用到外面吃了，回家”顾辞臣略带一点笑意。
“你妈好像更疼我。”夏一一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顾辞臣低笑，打了转向灯准备掉头：“她总说，养我不如养只猫，至少猫不会跟她顶嘴。”
“那是因为你总惹她生气。”夏一一想起上次顾妈妈抱怨他把书房堆得像狗窝，他还振振有词说“乱中有序”，忍不住弯了嘴角。
跑车转进熟悉的巷口时，顾家的别墅，让人十分熟悉。甚至有一种家的感觉。夏一一看见顾家厨房的灯亮着，窗玻璃上印着顾妈妈忙碌的身影。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暴雨天她爸妈加班，都是顾妈妈把她拽到顾家，让她跟顾辞臣挤一张小床，半夜他总会抢走她的被子，却在她冻醒时，又迷迷糊糊地把她往怀里搂。
夏一一推开顾家门时，客厅里的喧闹差点把屋顶掀翻。
顾妈妈正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看见她来了，眼睛瞬间亮了：“一一来啦？快进来，你顾妈妈刚蒸了蟹黄包！”
顾辞臣跟在她身后关上门，刚换好鞋就被顾爸爸拽住胳膊：“学生会那个演讲稿再给我看看，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逻辑漏洞……”
“爸，吃饭呢。”顾辞臣皱眉，视线却先落在夏一一身上，“坐这儿。”
他把她往餐桌主位推，自己则顺势坐在旁边的空位。顾妈妈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出来，直接把最大的那个夹进夏一一碗里：“多吃点，看我一一丫头瘦的，学校食堂肯定没好好吃饭。”
夏一一刚咬了口包子，就听见顾辞臣在旁边低笑：“妈，您这偏心偏得也太明显了。”
“我偏心怎么了？”顾妈妈瞪他一眼，又往夏一一碗里添了个虾饺，“一一比你贴心一百倍，上次我生日，人家还亲手织了围巾，哪像你，就知道给我转钱。”
顾辞臣，无奈的笑了笑。夏一一嘴里的蟹黄包还没咽下去，脸颊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松鼠，听见顾妈妈这话，慌忙摆手：“顾妈妈 您记错啦，那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还是顾辞臣帮我拆了重织的呢。”
顾辞臣正端着汤碗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她时眼底带着点意外，随即低笑：“就你那手艺，织出来的更像渔网。”
“哪有那么夸张！”夏一一瞪他，却看见他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碗里的蟹黄都挑出来，往她碗里拨了大半，“你不是爱吃蟹黄吗？”
“你就不怕吃腻了？”他言简意赅，低头喝了口汤，耳根却悄悄泛了点红。
顾爸爸在旁边看得直乐，用胳膊肘碰了碰顾妈妈：“你看这俩孩子，从小吵到大，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
顾妈妈剜了他一眼：“总比某些人强，小时候抢一一的糖葫芦，现在还抢她碗里的蟹黄。”
顾辞臣：“……”
他放下汤碗，刚想辩解，就见夏一一偷偷把刚剥好的虾饺往他碗里塞，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邀功的狡黠。他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默默把虾饺咽了下去。
饭吃到一半，顾妈妈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厨房端出一碟糯米藕，冰糖熬得琥珀色的糖浆裹在藕段上，还撒着细碎的桂花，甜香瞬间漫了满桌。
“快尝尝，特意给你留的。”顾妈妈把碟子往夏一一面前推了推，“知道你不爱吃太糯的，特意少蒸了十分钟。”
夏一一夹起一块咬下去，藕孔里的糯米带着嚼劲，糖浆甜而不腻，混着桂花的清香，熨帖得从舌尖暖到胃里。她含糊不清地夸：“阿姨做的最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顾妈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又看向顾辞臣，“你也吃块，别总盯着一一。”
顾辞臣的耳尖染上了一抹微妙的红。
顾辞臣夹起一块，刚放进嘴里，就听见夏一一在旁边小声说：“其实我偷偷学过，但是糖浆总熬不好，要么太稀要么太稠。”
他侧头看她，她正低头啃着糯米藕，嘴角沾了点糖浆，像只偷喝了蜜的猫。他没说话，只是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夏一一浑身一僵，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脸颊“腾”地红透了。
顾爸爸轻咳一声，假装看报纸，耳根却悄悄红了。
顾妈妈倒是笑得坦荡，还故意往顾辞臣碗里又添了块藕：“多吃点，学学人家一一，心思细。”
顾辞臣没反驳，只是把擦过她唇角的手指往自己嘴边凑了凑，尝到点淡淡的甜。他看着夏一一埋头猛吃糯米藕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漫出来，连带着刚才被爸妈调侃的那点无奈，都化成了软软的暖意。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客厅的灯光暖黄，映着满桌的饭菜香和偶尔响起的笑声。夏一一啃着藕段，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刻真好——有人记得她的口味，有人懂她没说出口的小心思，还有个总爱跟她拌嘴的人，正用只有彼此才懂的方式，偷偷对她好。
她抬眸看向顾辞臣，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他眼里的温柔藏不住，像盛了满碗的糖浆，甜得快要溢出来。她慌忙低下头，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把剩下的半块糯米藕，悄悄推到了他面前。门铃响时，夏一一正帮顾妈妈和佣人们收拾碗筷，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糯米藕。
顾辞臣起身去开门，门外的齐尹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精致的果篮，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顾叔叔顾阿姨说你们在家吃饭，我妈新烤了曲奇，过来送点。”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目光越过顾辞臣往屋里瞟，正好撞见端着空碗出来的夏一一，脸上的笑容淡了半分。
“谁让你来的？”顾辞臣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顾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齐尹雪手里的果篮，客气地笑了笑：“又让你破费了，快坐。”
齐尹雪把果篮放在茶几上，视线扫过餐桌，看见夏一一用过的碗里还沾着糯米藕的糖浆，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她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递向顾辞臣：“学长，这是我整理的竞赛笔记，里面有几道难题的解题思路，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顾辞臣没接，只是靠在玄关柜上：“不用了，我自己有整理。”
气氛有点僵。夏一一抱着碗想往厨房躲，却被顾妈妈拉住：“一一别走，陪阿姨说说话。”
齐尹雪的目光落在夏一一沾着糖霜的指尖上，忽然笑了笑：“夏学妹和学长关系真好，不像我，想跟学长讨教问题都得鼓足勇气。”
这话里的试探太明显，夏一一捏着碗沿的手指紧了紧，没吭声。
顾辞臣却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脸皮厚，讨教问题从不用鼓足勇气。”“你这话怎么还茶里茶气的？”
夏一一：“……”
她瞪他一眼，却看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
齐尹雪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又强撑着说：“听说学长下周要去竞赛，我托人买了支名牌钢笔，据说写起来很顺手……”
“不用。”顾辞臣打断她，“我用惯了自己的笔，别人的东西我从来不收，我也用不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请回吧，我们也不送了。”
逐客令下得直白又干脆。齐尹雪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却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那……学长学姐再见，顾叔叔顾阿姨再见。”
顾妈妈送她到门口，回来时看见夏一一正把最后一块糯米藕塞进顾辞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噎死你才好。”
顾辞臣咬着藕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笑意漫得满溢：“吃醋了？”
“谁吃醋了！”夏一一拍开他的手，脸颊却红了，“我是觉得她挺尴尬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顾辞臣把嘴里的藕咽下去，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明知道不该来。”
顾爸爸放下报纸，看着这俩孩子斗嘴，忽然笑了：“阿辞，你这性子也太直了，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了她还会再来。”顾辞臣挑眉，视线落在夏一一泛红的耳尖上，“省得有些人看了心烦。”
夏一一没接话，转身往厨房走，却在洗碗池前停下脚步。窗外的月光落在瓷砖上，映出她嘴角偷偷扬起的弧度——原来他看出来了，刚才她确实有点心烦，不是因为齐尹雪，而是因为看见她对顾辞臣笑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水流哗哗地响，她拿起洗洁精往海绵上挤，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顾辞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笨拙地搓着碗，低声说：“我来吧。”
“不用。”她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鼻尖碰到他的锁骨，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笨手笨脚的。”他扶住她的肩膀，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无奈的温柔，“下次她再来，我直接把她关在门外。”
夏一一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她忽然笑了，踮起脚尖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谁管你。”
说完转身就跑，却没看见顾辞臣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被她拍过的地方，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刚才碗里的糯米藕还要甜。
门铃响了，夏一一正帮顾妈妈和佣人们收拾着碗筷，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糯米藕。
顾辞臣起身去开门，门外的齐尹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精致的果篮，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顾叔叔顾阿姨说你们在家吃饭，我妈新烤了曲奇，过来送点。”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目光越过顾辞臣往屋里瞟，正好撞见端着空碗出来的夏一一，脸上的笑容淡了半分。
“谁让你来的？”顾辞臣的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眼眸中闪着一丝漫不经心。
顾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齐尹雪手里的果篮，客气地说：“你破费了，请坐。”
齐尹雪把果篮放在茶几上，视线扫过餐桌，看见夏一一用过的碗里还沾着糯米藕的糖浆，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她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递向顾辞臣：“辞臣，这是我整理的竞赛笔记，里面有几道难题的解题思路，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顾辞臣没接，只是靠在玄关柜上：“不用了，我自己有整理，不要叫我辞臣，我和你没有太熟。”语气冷冷的说。
气氛有点僵。夏一一抱着碗想往厨房躲，却被顾妈妈拉住：“一一别走，陪阿姨说说话。”
齐尹雪的目光落在夏一一沾着糖霜的指尖上，忽然笑了笑：“夏学妹和学长关系真好，不像我，想跟学长讨教问题都得鼓足勇气。”
这话里的试探太明显，夏一一捏着碗沿的手指紧了紧，没吭声。
“是呀，这两个孩子打小就关系好。老爷子还订了娃娃亲呢。一一丫头可是我们顾家的准儿媳呢。”顾妈妈一边笑一边挡在了一一丫头的身前。
顾妈妈又调皮的看向顾爸爸，说：“孩子爸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爸爸连忙附和着老婆：“那当然了 ，老婆你说什么都对，一一小丫头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要是都不配当我们顾家的准儿媳，那可就没有人了配了！”说罢，顾爸爸一脸宠溺的看着顾妈吗。
顾辞臣也开了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气不错。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脸皮厚，讨教问题从不用鼓足勇气。”“你说这话怎么茶里茶气的，还有以后没有收到邀请，别来我家了。你也真是的，够烦人。”
夏一一：“……”
她瞪他一眼，却看见他眼底藏着的笑意，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
齐尹雪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又强撑着说：“听说辞臣你下周要去竞赛，我托人买了支名牌的钢笔，据说写起来很顺手……”
“不用。”顾辞臣打断她，“我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但一一除外，而且我用惯了自己的笔。别人的东西我也用不惯。”
“最后不要叫我辞臣，我们不熟”。顾辞臣他的眼里有一丝危险的目光，多了几份冰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你请回吧。”
逐客令下得直白又干脆。齐尹雪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却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那……学长再见，顾叔叔顾阿姨再见。”
顾妈妈送她到门口，回来时看见夏一一正把最后一块糯米藕塞进顾辞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噎死你才好。”
顾辞臣咬着藕段，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笑意漫得满溢：“吃醋了？”
“谁吃醋了！”夏一一拍开他的手，脸颊却红了，“我是觉得她挺尴尬的。”
“那也是她自找的。”顾辞臣把嘴里的藕咽下去，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明知道不该来。”
顾爸爸放下报纸，看着这俩孩子斗嘴，忽然笑了：“阿辞，你这性子也太直了，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了她还会再来。”顾辞臣挑眉，视线落在夏一一泛红的耳尖上，“省得有些人看了心烦。”
夏一一没接话，转身往卧室走，却在床前停下脚步。窗外的月光落在瓷砖上，映出她嘴角偷偷扬起的弧度——原来他看出来了，刚才她确实有点心烦，不是因为齐尹雪，而是因为看见她对顾辞臣笑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顾辞臣也跟上来。
夏一一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她忽然笑了，踮起脚尖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哼！”
说完转身就跑，却没看见顾辞臣，他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被她拍过的地方，嘴角弯起的弧度，比刚才碗里的糯米藕还要甜。
“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今天就在这儿将就一晚 。”顾爸爸和顾妈妈。同时催促这两个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