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镜棺双生·宿命抉择】

\[正文内容\]

我踉跄着后退，虎符在掌心发烫。铜镜碎片在空中凝成漩涡，莲心的身影在地宫裂缝间摇曳，像风中将熄的残烛。

"你以为改写契约就能逃脱？"她的声音裹着血雾，"那孩子死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

我猛地攥紧虎符，掌心传来刺痛。三年前的雪夜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沈墨倒在我怀里时，脖颈的血也是这样染红了新裁的嫁衣。

"闭嘴！"

铜镜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空中拼凑成诡异的图案。凤临殿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簌簌坠落。我拖着萧承泽的剑冲向地宫深处，身后传来莲心尖锐的笑声。

"看看先皇后留下的东西吧！"

血阵在头顶流转，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掠过。淑妃袖中的毒药、柳如烟腕间的白绫、还有我自己——端着那盏致命的参茶走进龙帐。

"那是假的！"我嘶吼着劈开挡路的锁链，"你骗不了我！"

小酒虚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不是幻象......是记忆......被封存的......"

地宫开始塌陷，碎石砸在肩头也不闪躲。虎符指引的方向越来越亮，仿佛有某种力量在召唤。

萧承泽消失前的笑容突然浮现在脑海，他总说笑着活下去，可我连他的尸骨都抓不住。

"我去找你。"

我对着虚空轻语，"但不是现在。"

瑶华殿的废墟在眼前浮现，血光中现出一口漆黑的棺椁。我挥剑斩断缠绕的锁链，却听见棺内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

"你终于来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熟悉得让我浑身发冷。虎符突然剧烈震动，棺盖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我屏住呼吸，看见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那是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发热，与棺中女子眉心的印记产生共鸣。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低语在耳边响起：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我踉跄着冲进瑶华殿废墟，靴底碾碎满地琉璃瓦片。虎符贴着心口发烫，像块烧红的铁。

"先皇后......"

小酒的声音断断续续，"棺中藏着......"

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卷起残雪扑在脸上。莲心的身影从血光中浮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改写契约就能逃脱？那孩子死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

我猛地后退一步，虎符突然剧烈震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冬至夜宴上，我亲手将那盏参茶递到萧承泽手中。

"不！"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那是假的！"

"你比谁都清楚，"莲心步步逼近，"淑妃不过是替罪羔羊。真正的毒，是你加进去的。"

小酒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我低头看去，发现它身上的鳞片正在脱落，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别听她胡说！"

我颤抖着抓住胸前的虎符，"沈墨的死不是我的错！柳如烟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莲心冷笑，"沈墨咽气前一直在找你，柳如烟最后一句话也是问你在哪。"

我捂住耳朵狂奔，却逃不开那些声音。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越来越急促，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爬出来。

"叮——"

一声清脆的响动划破寂静。我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枚断裂的玉簪，三年前的画面突然闪现：柳如烟把香囊系上白绫时，腕间正是这抹青玉。

"够了！"

我挥剑劈向黑棺，锁链应声而断。棺盖缓缓开启，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屏住呼吸，看见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睁开。

那是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发热，与棺中女子眉心的印记产生共鸣。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低语在耳边响起：

"我们终于见面了。"

棺中女子的手指擦过我的脸颊，凉意渗入骨髓。我僵在原地，看她缓缓坐起，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动什么。她身上的气息与我如出一辙，却又带着某种腐烂的味道。

“你闻起来像死人。”她歪头打量我，嘴角慢慢扬起，“可你还活着。”

我握紧剑柄，喉头发紧。她的声音比莲心更让人不安，因为她和我一样清楚，我身上藏着多少秘密。

“你是谁？”

“我？”她笑了一声，抬手拨开垂落的发丝，“我是你该成为的人。”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我猛地回头，莲心正倚着残破的梁柱冷笑，指尖缠绕着暗红丝线。那些丝线穿过空气，连接到黑棺之上。

“你以为逃开了因果？”莲心轻轻一扯丝线，我胸口顿时传来剧痛，“三年前你亲手织的网，现在想剪断可没那么容易。”

我低头看去，发现虎符竟在无声无息间裂开一道细纹。小酒虚弱地蜷缩在我怀中，鳞片已剥落大半，只剩灰白的血肉裸露在外。

“快走……”它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她不是你能对付的……”

我咬牙，正要后退，却被棺中女子一把抓住手腕。她的力道大得出奇，指甲几乎掐进皮肉。

“你想知道真相，不是吗？”她盯着我，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萧承泽为什么会死？沈墨为什么要替你挡箭？柳如烟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向那根白绫的？”

我心头一颤，喉头泛起血腥味。她每说一个名字，我眼前就闪过一幕画面——萧承泽倒下时的眼神、沈墨脖颈喷涌的鲜血、柳如烟腕间滑落的青玉簪。

“他们都在等你。”她凑近我耳边，吐息冰冷，“你要不要听听他们的声音？”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瑶华殿的废墟开始塌陷。我踉跄着后退，却见莲心飘然升空，手中丝线越收越紧。虎符在我掌心发出刺目的光，仿佛要将我灼伤。

“选吧。”莲心的声音混杂着风声，“继续逃，还是面对你种下的因。”

我喘着粗气，看向棺中女子。她仍坐在那里，神情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不恨我？”我嘶哑地问。

她轻轻摇头，“你恨你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插我心底最深的裂缝。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会一次次梦见那个雪夜，梦见沈墨倒在我怀里，梦见萧承泽笑着说出“活下去”。

因为我从没真正活过。

“够了！”我猛然甩开她的手，转身冲向废墟深处。虎符的指引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莲心的笑声在身后回荡：“你逃不掉的。”

我冲出瑶华殿的废墟，冷风扑面而来。天色已暗，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站在断壁残垣之间，望着前方那座熟悉的宅院——沈墨的家。

他爹娘还在里面等他回去。

我攥紧虎符，脚步坚定地向前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