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莲心未死，魂归瑶华】
\[正文内容\]
青铜门在我们身后重重合上，密室里潮湿的空气裹着腐朽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踉跄两步扶住萧承泽，他胸口的血还在渗出，温热地洇湿了我的衣襟。
"清儿总爱逞强......"
莲心的声音像是从四壁的暗红符文里渗出来的，每一步往前走，那些符文就泛起一层微光。中央的莲花祭坛表面布满细密裂纹，像干涸的血迹蔓延到边缘。头顶垂落的铁链尽头挂着青铜香炉，烟雾缭绕中似乎有人在低语。
萧承泽的重量突然加重，我低头发现他嘴角又溢出血丝。正要伸手去擦，他的龙袍肩线突然裂开，露出青紫的皮肤。那青黑纹路竟与镜中某个自己的颈间印记重合。
"别碰我。"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闷闷的，"血会引来它们。"
我想骂他发什么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流了那么多血......"
头顶传来指甲划过石壁的声响，我们同时抬头。蓝光映出密道穹顶倒垂着半截红绸，末端缀着颗褪色的珊瑚珠。萧承泽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
我这才注意到脚下，方才站立的位置恰好踩在石砖缝隙渗出的暗红渍上。那些痕迹蜿蜒向前，消失在蓝光尽头，像一条蜿蜒的蛇。
"还记得三年前冬至夜的事吗？"莲心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那天你喝了毒茶，沈墨替你死了......"
我踉跄了一下。记忆碎片真的涌上来——柳如烟跪在瑶华殿前，掌心托着盏冷透的参茶；我伸手去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瞳孔里映着窗外飘雪；沈墨冲进来夺过茶盏仰头饮尽，嘴角溢出的血滴在我绣鞋上......
"闭嘴！"萧承泽突然拔剑劈向石壁，火星溅在蓝光里，映出整面墙密密麻麻刻着"长命百岁"的字样。那些字迹深浅不一，有些已经蚀进石髓，像是用血一遍遍描出来的。
虎符突然脱手飞出，撞在对面石壁上发出巨响。我们面前的地面缓缓下沉，露出条更狭窄的甬道，雾气从裂缝里漫出来，带着腐肉与檀灰混杂的气息。
"等等。"萧承泽按住我要迈步的脚踝，"让我先......"
"不必了。"我甩开他的手，铜钥匙的蓝光忽然暴涨，照见甬道两侧石壁上嵌着无数青铜面具。每个面具额间都有道月牙形凹痕，与我的莲花印记严丝合缝。
莲心的笑声贴着耳廓擦过："清儿总爱逞强，当年在瑶华殿也是这样，明知是毒酒还要自己尝一口......"
我咬破舌尖逼退幻听，虎符却在此时发出尖锐鸣响。整条甬道开始震动，面具接连坠落，在触地瞬间炸成齑粉。萧承泽想把我拉到身后，却被某块飞溅的青铜片割破手腕，血珠溅在最近的面具残骸上，那碎片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看着多像当年的凤仪殿。"莲心的声音忽左忽右，"你跪在灵位前发誓要护住大晟江山，结果呢？连最爱的人都保不住......"
萧承泽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龙袍后襟绽开道狰狞的裂口，露出背上蜿蜒的旧疤。我认得那伤疤——三年前他在瑶华殿为挡怨灵时留下的。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攥紧虎符，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是真正的慕容家女儿。"
"你是我的清儿。"他抬头看我，烛火般的眸子蒙着层水雾，"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容器......"
"可我是她的容器！"我尖叫打断他，"是你们选中的替身！"
虎符和玉镯同时迸发金光，甬道尽头轰然洞开。莲心的笑声变得格外清晰："回家了。"
我转身就走，萧承泽踉跄着跟上来。穿过拱门的瞬间，铜钥匙的蓝光骤然熄灭，再亮起时已变成诡异的紫。这回照见的不再是石壁，而是无数面铜镜。每面镜中都站着个我。有的穿着粗布衣裳在市井叫卖，有的披着素纱在佛堂抄经，最近的一面镜子里，分明是此刻的我——但眼角垂着泪痣，那是今晨梳头时还未有的标记。
"这些都是我们。"莲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从你落地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回来......"
萧承泽突然把我拽到身后，剑锋劈碎最近的一面铜镜。碎屑纷飞间，我看见他后颈浮起青黑纹路，那纹路诡异地与镜中某个自己的颈间印记重合。
"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我盯着他渗血的伤口，"比如这个？"
他握住剑柄的手一颤，血珠顺着虎口滚落在我鞋尖。那些血迹竟自动勾勒出"长命百岁"的字样。
"清儿，听我说......"
"不，该听我说。"我后退半步，虎符突然滚烫如炭，"如果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如果我只是个提线木偶......"
镜面突然集体嗡鸣，我的莲花印记烫得几乎冒烟。剧痛中瞥见某个镜影——里面的女人正对我冷笑，她颈间泪痣鲜红如血。
"你以为逃得掉？"莲心的声音陡然拔高，"其实你从未离开！"
整条镜廊开始扭曲，铜镜互相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萧承泽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龙袍胸前洇开大片血渍。我冲过去扶他，却看见他胸口浮现与我印记相同的莲花轮廓。
"别管我......"他喘息着推开我，"快走......"
"休想！"我咬牙拽起他的胳膊，虎符突然脱手飞出。在它撞击尽头石壁的刹那，一面巨大的青铜门缓缓浮现。门上八字血红欲滴："莲心未死，魂归瑶华"。
我扶着萧承泽往前挪了半步。他胸口的血还在流，呼吸越来越弱，可那只握着剑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我的眼泪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却浇不醒这个固执的皇帝。
"这次..."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伸手推开了青铜门，"我选自己。"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小。圆形密室四周的墙壁上爬满暗红色符文，中央是座莲花形状的祭坛，表面布满细密裂纹。顶部悬挂的青铜香炉垂下数条铁链，烟雾缭绕中似有低语声。
萧承泽的重量突然加重，我勉强扶着他靠在祭坛边。他龙袍胸前的血渍已经浸透，袖口滑落的手腕上浮着青黑纹路。
"当年凤仪殿..."莲心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你跪在灵位前发誓要护住大晟江山，结果呢？连最爱的人都保不住......"
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墙壁上的符文在闪烁。萧承泽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痕迹。
"别听她的。"他声音沙哑，"你是我的清儿。"
"可我究竟是谁？"我望着他泛青的眼睑，"是莲心的容器？还是慕容家的女儿？"
虎符和玉镯同时震颤，祭坛表面的裂纹泛起幽蓝光芒。萧承泽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的声音颤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慕容清......"
他抬眼看向我，烛火般的眸子蒙着层水雾："你是我的清儿，不管你是谁。"
"可我是她的容器！"我尖叫着往后退，"是你们选中的替身！"
虎符突然脱手飞出，撞在祭坛上发出巨响。整个密室开始震动，符文光芒忽明忽暗。萧承泽踉跄着站起，用剑支地强行稳住身形。
"闭嘴！"他咬牙怒吼，龙袍肩线突然裂开，露出青紫的皮肤，"你就是你！"
我愣住了。他咳出一大口血，染红了祭坛边缘的符文。那些暗红符文竟开始顺着血迹蔓延，像活物般蠕动。
"清儿总爱逞强......"莲心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当年在瑶华殿也是这样，明知是毒酒还要自己尝一口......"
萧承泽猛然转身挥剑劈向虚空，剑锋所指之处浮现出莲心的虚影。那是个与我容貌相似的女人，只是眼角多了颗泪痣。
"看着多像当年的凤仪殿。"她冷笑，"你跪在灵位前发誓要护住大晟江山，结果呢？连最爱的人都保不住......"
萧承泽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龙袍后襟绽开道狰狞的裂口，露出背上蜿蜒的旧疤。我这才想起那是三年前他在瑶华殿为挡怨灵时留下的。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攥紧虎符，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是真正的慕容家女儿。"
"你是我的清儿。"他抬头看我，烛火般的眸子蒙着层水雾，"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容器......"
"可我是她的容器！"我尖叫打断他，"是你们选中的替身！"
虎符和玉镯同时迸发金光，祭坛表面的裂纹突然全部亮起。莲心的身影开始扭曲，符文光芒忽明忽暗。
萧承泽踉跄着靠近，握住我的手："你已是我的皇后......"
地宫剧烈震动起来，符文光芒像临终的呼吸般忽明忽暗。我感受到体内两种力量在撕扯，咬牙坚持自我认同。
青铜香炉突然坠落，砸碎在祭坛边。腾起的烟尘化作最后封印，莲心不甘地消散前瞥来怨恨目光："千年轮回不会终结......"
萧承泽的瞳孔逐渐涣散，掌心传来的温度正在流逝。我将他紧紧搂住，另一只手摸索着他的脉搏。
小酒突然出现，浑身泛着微弱的蓝光："只有主动选择才能打破轮回......"
我咬破手掌，将血注入祭坛："我不是谁的容器！"
虎符玉镯爆发光芒，莲心虚影扭曲怒吼："你逃不掉的！"
地宫开始崩塌，我们在混乱中消失前，我听到小酒虚弱的声音："热搜炸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