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凤临残垣·信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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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柱还在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我跪在龙床边，看着皇帝苍白的脸。他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弱，指尖的幽蓝已经蔓延到手腕。
弹幕疯狂刷屏："姐姐别放弃啊！""快救皇上！""系统呢？快给提示！"
"宿主，你还记得第一次数荷花吗？"小酒的声音突然响起。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那天傍晚，我们肩并肩坐在荷花池边。他说我数错了，借机靠得更近。他问我夕阳美不美，我说像只胖企鹅。他笑得前仰后合，说影子倒真像。
"可现在..."我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皇帝微微起伏的胸口。那里曾经为我挡下致命一击。
玉镯碎片在我掌心发烫。柳如烟消散前说的话在耳边回响："相信他，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但是..."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三年前的画面闪过脑海——冬至夜宴上，柳如烟含笑饮下毒茶。她袖口飘落蓝色粉末的场景与现在皇帝眉心的幽蓝产生某种诡异的呼应。
小酒轻声提醒："玉镯碎片与莲花印记仍有残存灵力..."
"但使用需付出代价。"我接话，声音沙哑。额间的印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系统全息投影在废墟中闪烁："警告：灵魂绑定不可逆。"
我盯着昏迷的皇帝。想起他为我改名时的温柔眼神，送我兰花簪时的笨拙模样，还有那句"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可你要是真走了，我找谁吵架去？"的口是心非。
"你这个傻瓜..."我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触感冰凉。殿内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符纸焦味中混杂着血腥气。
"确认绑定生死契约？"系统的提示音第三次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将玉镯碎片按在他心口。印记突然灼烧般疼痛，金光与幽蓝毒素激烈交锋。
凤临殿为之震动。晨光照进满目疮痍的宫殿，在断裂的梁柱间投下斑驳影子。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医与侍卫正在赶来。
"我信他。"闭眼咬牙的瞬间，我仿佛看见三年前那个傻乎乎的自己站在冬至夜宴角落。那时我还不懂柳如烟袖口飘落的蓝色粉末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玉镯上的刻痕藏着多少秘密。
金光爆发，与幽蓝毒素激烈碰撞。额头传来灼热感，淡淡金色莲花逐渐浮现。我能感受到某种神秘的联系在我们之间建立。
皇帝眉心的幽蓝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毒素做最后抗争。我的手臂开始发麻，灵力正通过契约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他。
"宿主，这次换你来守护他了。"小酒轻声道。
远处的喧嚣声越来越近。我紧紧握住皇帝冰冷的手，感受契约带来的微妙联系。晨风从破碎的窗棂吹入，卷起地上凌乱的符纸。
殿外传来太医焦急的呼喊，侍卫们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但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他。
"等着我。"我轻声说，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我会救你的。用自己的方式。"
凤临殿的废墟中，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未完待续\]"莲清！"
我猛地回头。凤临殿的废墟间，太医们举着药箱冲了进来。为首的老太医看到我和皇帝交握的手，瞳孔骤然收缩。
"别碰他们！"周太医的副手厉喝一声，手中银针闪烁寒光。他额角还带着爆炸留下的灼伤，眼神却比刀子更锋利。
我的手臂开始发麻，灵力像被抽干般涌向皇帝体内。契约已经开始生效，我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丝线将我们的生命紧密缠绕。皇帝的胸口微微起伏，那抹幽蓝却仍在顽强蔓延。
"让开！"老太医怒吼，几个侍卫立刻拔剑上前。
"都住手！"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浑身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来人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泽。
沈墨。
他快步走到我们面前，目光扫过我按在皇帝心口的手，又落在额间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上。那一瞬，他的表情裂开一道缝隙，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
"你们谁配制的解毒剂？"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得像淬火的铁。
老太医愣了一下："是...是周太医亲自调配..."
"所以你们不知道配方？"
众人沉默。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等沈墨说出那个不可能的答案。周太医已经自毁经脉，再无人能解开这道致命之毒。
"莲清，"沈墨忽然蹲下身，与我对视，"你还有多少灵力？"
我没有回答。契约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我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灵力一同流逝。皇帝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那抹幽蓝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别逞强。"沈墨伸手想拉开我的手，却被突如其来的金光震退两步。契约产生反噬，我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住手！"门外又传来一声厉喝。人群自动分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快步走来。她鬓边的珍珠簪在晨光中晃得刺眼。
淑妃。
她径直走到我们面前，袖口飘落一抹熟悉的蓝色。那一瞬间，我想起三年前冬至夜宴上，柳如烟饮下毒茶时，袖口也曾闪过同样的颜色。
"莲贵人。"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浸过蜜糖，"让哀家来接手吧。"
我不敢松手。淑妃的目光落在我和皇帝交握的手上，笑意加深："孩子，你已经尽力了。"
"不。"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还差一点..."
淑妃轻轻叹息。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突然上前，手中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娘娘，这是新熬的汤药。"
汤药递到我面前时，我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味。那是断魂草的味道。
"喝下去，或许还能救回一命。"淑妃柔声说。
金光突然暴涨，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我知道她在等什么——等我耗尽最后一分灵力，等契约反噬要了我的命。那时，皇帝体内残留的毒素会成为真正的致命伤。
淑妃的笑容在晨光中愈发灿烂："莲贵人，你该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