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凤临殿前：魂归何处
\[正文内容\]
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响动。我抱着萧承泽冲进凤临殿时，门槛绊了下。他胸前的血迹洇湿了衣襟，在素白中衣上晕开暗红。
"宿主！"小酒从我发间窜出来，尾巴尖冒着青烟，"莲魂波动太强了！观众说要给你众筹个避雷针！"
我咬着牙把皇帝往龙床上放。他睫毛颤动，嘴角那滴血还没干。方才在寝宫门口，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说："娘娘小心，该换人了。"现在想来，她说话时的声音像是隔着层水雾。
殿内药香弥漫，混着血腥气。几个太医围上来，被我瞪回去。他们的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和方才柳如烟手里的一模一样。
"都出去。"我扯过锦被盖住皇帝，手背上的莲花印记贴着他掌心，烫得慌。
帘子忽然被掀开，寒风卷着雪涌进来。柳如烟被人押着跪在殿中，发髻散乱。她手腕上的金线香囊裂了口，幽蓝粉末簌簌往下掉。
"娘娘..."她抬头看我，眼尾泛红，"我从未想过要害他。"
我盯着她指尖残留的粉末，想起三年前冬至夜宴。那晚瑶华殿里也是这般味道，甜腻中带着苦涩。我伸手去接茶盏，却见皇帝突然咳嗽，嘴角溢出血沫。
"当年的事..."我攥紧皇帝的手，他掌心的温度比刚才高了些，"到底是谁下的毒？"
柳如烟突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花："娘娘还是这般天真。"
殿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刚要起身，皇帝的手突然收紧。他睫毛轻颤，额头渗出冷汗，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
"承泽？"我凑近。
他嘴唇微动，声音沙哑："莲..."
小酒炸起毛："宿主小心！龙气波动异常！"
话音未落，皇帝猛然睁开眼。他目光涣散，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芒。我只觉掌心剧痛，莲花印记在他手心蔓延，像蛛网般爬满我的手腕。
"你以为朕有多想当这具躯壳的主人？"莲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我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药炉。瓷片扎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皇帝的手仍紧紧抓着我，指尖掐进肉里。
"闭嘴。"我咬牙，"别用他的声音说话。"
帐外风雪骤急，吹得帘子乱飞。皇帝喉结滚动，缓缓松开我的手。他抬起来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停住："我怕你恨我。"
这话让我愣住了。这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竟然会怕？
"三年前..."他继续说，声音虚弱，"国运将尽，太傅说只有分离双魂才能保江山。选中了慕容家待产的胎儿...所以你既是清儿，也是莲..."
我后退一步，踩到碎瓷片。冰凉的触感刺入脚心，却不及心里疼得厉害。难怪每次心动任务触发时，并蒂莲都会准时开放；难怪他总说"这次我想守护的是你"。
"所以我是他们挑好的容器？"我声音发抖，"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因为..."
"是因为你。"他松开我的手，抬起来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停住，"就算换了人，换了魂，我还是会爱上你。"
我后退一步，撞翻了药炉。瓷片扎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痛。
"我不愿做任何人的备份！"我吼出来，声音震得烛火明灭。
玉镯突然共鸣，碎片悬浮在半空，慢慢拼出完整形状。小酒疯狂预警："时空裂缝要闭合了！宿主快躲开！"
莲的虚影从镯影中浮现，发丝无风自动。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你以为朕有多想当这具躯壳的主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若不是国运，若不是..."
皇帝忽然坐起来，伸手去抓玉镯碎片。他手掌渗出血珠，皮肤浮现金色纹路。
"承泽！"我扑过去想掰开他的手，却被弹飞。
小酒燃烧自身灵力形成护罩："这届帝王太拼了！"
莲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一句叹息消散在风里："记住...好好活着..."
我跪坐在他身边，泪水砸在他睫毛上。他眼皮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丝笑。
"清儿..."他虚弱地唤我，"这次换我来守护..."
我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也浮现出莲花印记。和他的一模一样。
柳如烟的香囊突然自行燃烧，灰烬化作金色蝴蝶，翩翩飞向瑶华殿方向。小酒望着渐亮的天空："观众说...这集超点能买十万个热搜..."
我攥着玉镯的手指收紧，碎玉边缘刺进掌心。皇帝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一片将倾的宫殿。
小酒突然炸毛："宿主快躲开！"
帐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柳如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中香囊金线闪烁。她的眼神在我和皇帝之间游移，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别动他。"我盯着她握住香囊的手。那只手青筋微凸，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什么。
柳如烟忽然笑了："娘娘还是这般天真。"她手腕一抖，香囊里飘出几点幽蓝粉末，"三年前能封印一次，现在也能..."
话音未落，皇帝猛然睁眼。他喉头发出低沉的呜咽，手背莲花印记骤然发亮。小酒尖叫着扑到我面前，尾巴尖冒出的青烟瞬间弥漫整个寝宫。
"原来如此。"我看着那抹熟悉的幽香，终于明白当年瑶华殿的异象从何而来，"是你下的蛊？"
柳如烟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随即恢复平静："娘娘说得对。"她指尖划过香囊金线，"这可是用瑶池水养了二十年的蛊虫..."
皇帝忽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我顾不得多想，抬手抹去他唇边血迹。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痛感——莲花印记转移到了我的手上。
"宿主心动值突破临界点！"小酒的声音带着哭腔，"弹幕刷屏'救救帝王'..."
柳如烟瞳孔骤缩，猛地扑过来。我抱着皇帝往后退，后背撞上雕花床柱。帐外风声大作，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盯着她因愤怒扭曲的脸，"那年冬夜，我亲眼看见你给太傅递药..."
柳如烟的动作僵住了。她看着皇帝苍白的脸，手中的香囊簌簌作响。
"娘娘..."她的声音忽然颤抖，"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心头一震。皇帝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摩挲，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远处传来更鼓声，三更天了。
小酒突然安静下来。它望着窗外，尾巴尖不再冒烟："宿主...系统检测到新剧情支线..."
柳如烟忽然跪倒在地，香囊摔碎在地。幽蓝粉末化作雾气，在半空凝成并蒂莲的形状。
"娘娘小心！"小酒扑过来要推开我，却穿过了那道雾气。
我感觉到一阵晕眩。皇帝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我，他的体温正在流失。
远处传来宫门开启的声音，混着急促的脚步。
"清儿..."皇帝虚弱地唤我，眼角滑出一滴血泪，"这次...换我来守护..."
我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莲花印记已经蔓延到手腕。柳如烟瘫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小酒在空中画出道符，却在触及雾气时化为灰烬。
宫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卷着雪闯进来。我抱着皇帝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三年前在瑶华殿见过的一模一样的脸。
"娘娘..."那人轻声说，"该换人了。"
我怀中的皇帝突然笑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
\[未完待续\]我盯着门口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发梢沾着细碎雪粒。皇帝的手还搭在我腰间，温热正在迅速流失。
"清儿..."她轻唤我的名字，像是抚摸一件易碎的瓷器，"你难道不累吗？"
帐外的脚步声更近了。柳如烟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她腕间的金线香囊无风自燃，幽蓝火焰里浮现出瑶华殿的轮廓。
"当年冬至..."她嘶声说，火舌舔舐她的手腕，"娘娘亲眼看见太傅递药..."
我后背撞上冰凉的床柱。三年前的画面在眼前闪现：暖阁里烛火摇曳，我捧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皇帝忽然咳出带血的茶水...
"住口！"门口的人影突然厉喝。她抬脚跨过门槛，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响，"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怀中的皇帝突然剧烈抽搐。他喉头发出呜咽，莲花印记在我掌心蔓延。小酒炸起毛尖叫："宿主！契约印记要烧穿了！"
"双魂共生..."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绑定吧。"
话音未落，玉镯迸发出刺目光芒。慕容清感觉手腕剧痛，莲花印记像活过来般游走。她低头看去，皇帝嘴角扬起一丝笑。
"这次...换我来守护..."
那人影突然加速。她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扭曲，伸手时带起一阵阴风。我抱着皇帝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雕花床柱。
"别碰他！"
帐外风声大作，吹得帘子翻飞。我看见她瞳孔深处闪过金芒，和方才莲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叹息响起："你以为朕有多想当这具躯壳的主人？"
小酒尾巴尖冒出青烟："宿主快躲开！时空裂缝要闭合了！"
柳如烟瘫坐在地，看着我们三人纠缠的身影。她腕间的火焰跳动，映出一张悲悯的脸。远处传来宫门开启的声响，混着急促的脚步。
"娘娘..."门口的人影伸出手，指尖泛着微光，"该换人了。"
我怀中的皇帝突然笑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
玉镯光芒骤然大作，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绣金帷帐上。那些影子交错重叠，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瑶华殿——那夜也有一轮明月，照着满殿并蒂莲开。
小酒在空中画出道符，却在触及光芒时化为灰烬。它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观众说...这集值得买十个热搜..."
晨光刺破风雪，射进凤临殿。我抱着昏迷的皇帝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一个是我，一个是三年前的我。
"清儿..."她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你究竟想做谁？"
柳如烟腕间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瑶华殿的影像吞没。我感觉到莲花印记滚烫如烙铁，皇帝的手指仍紧扣着我的衣角。
远处传来更鼓声，四更天了。
"绑定双魂契约。"我抹去皇帝唇边血迹，握住玉镯碎片，"永久生效。"
小酒惊叫："宿主！这是生死同归的契约！"
帐外风雪渐息，第一缕阳光射入殿内。柳如烟被拖走时回头，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腕间的火焰熄灭，露出一道陈年疤痕——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
"娘娘..."她喃喃自语，声音消散在晨风里，"您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低头看着昏迷的皇帝。他睫毛颤动，在脸上投下细密阴影。远处传来宫门开启的声音，这次是真的有人来了。
"先藏起来。"我对门口的两个人影说，"等我应付完..."
"来不及了。"她们异口同声，"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选中你？"
玉镯突然共鸣，碎片悬浮在半空。我看着两道身影渐渐重叠，终于明白柳如烟为何总在冬至夜独自徘徊——那晚瑶华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门外传来太傅的声音："打开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