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雨夜追踪，瑶华殿惊魂
\[正文内容\]
雨水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响，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柳如烟那道素白的身影。小酒在我耳边急得直跳脚：“宿主！瑶华殿不能进啊！弹幕都炸了！”
我咬着牙没应声，脚下却不敢慢半分。
前头的柳如烟走得很快，裙摆被雨水浸透，贴着小腿，像是要往下坠。她手里的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起来了，只有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张信纸。信纸边角卷曲，墨迹晕开，像极了她此刻的眼神——凌乱、破碎、无处安放。
我追到转角，忽然一阵风扫过，雨伞被掀翻，我慌忙伸手去抓，却只抓到湿冷的空气。再抬头，那道身影已经不见了。
“人呢？！”我四下张望，青石板路上倒映着破碎的光影，像是谁的眼泪，又像是一场无声的嘲笑。
小酒的声音更急了：“她在里头！瑶华殿……不对劲！”
我一咬牙，冲上前推开那扇半掩的殿门。
门轴“吱呀”一声，仿佛是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惊醒。殿内光线昏暗，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香灰混着霉味的气息。我屏住呼吸，缓步走进去，鞋底踩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这殿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却莫名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我后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宿主，别回头！”小酒突然尖叫。
我猛地转身，正对上那幅画像。
画中女子穿着素白衣裳，眉眼低垂，嘴角含笑，竟与我有七分相似。我浑身一颤，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几步，指尖轻轻抚上画框。木头是温的，仿佛还带着谁的体温。
“怎么会……”我喃喃出声。
“你也在找答案？”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看见柳如烟站在画像前，眼神落在画中女子脸上，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
“你来这儿做什么？”我问她。
她没回答，只是轻声说：“你知道吗？这殿，是先皇后住的地方。”
我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我翻过很多书，查过很多事。”她苦笑，“原来她也叫‘清’，后来改了名。皇帝为她改过三次名，每一次都刻在这玉镯上。”
她摊开掌心，玉镯上的“莲”字清晰可见。
“我不过是个影子。”她低声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是的。”我走近一步，“你是柳如烟，不是谁的影子。”
她摇头，眼角泛起水光：“可我喜欢他，喜欢得快要疯了……可他心里，从来就不是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你呢？”她忽然看向我，“你喜欢他吗？”
我一愣：“你说谁？”
“还能是谁？”她嗤笑一声，“皇帝。”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否认：“没有的事。”
她却不信：“你若不喜欢他，为何要追来这儿？为何要一次次护着他？”
我哑口无言。
她说得对。我确实一次次护着他。哪怕他对我隐瞒过往，哪怕他让我怀疑自己只是替身，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
“我不知道。”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但我不是替身。”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但愿如此。”
她转身朝画像走去，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画布，整个大殿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小心！”我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她身体一僵，却没挣脱。
“你感觉到了吗？”我低声问。
她点头，脸色苍白：“好像……有什么东西醒了。”
话音刚落，画像上方忽然渗出一道红痕，像是眼角流下的血泪。甜腻的香气骤然浓郁，像是腐烂的花香。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往后退了一步，却死死抓着她的手。
“宿主快跑！”小酒急得跳脚，“这不是活人能对付的东西！”
可我已经动不了了。
画像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我看不清，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你们……不该来这里。”
我浑身一颤，脚下一软，差点跌倒。柳如烟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往我怀里缩了缩。
“她……她活着？”她声音都在抖。
“不是活着。”我咬牙，“是怨气未散。”
那女子的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紧接着，一团黑雾从画像中涌出，直扑向柳如烟。
“走！”我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却被黑雾扫中手臂，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窜入骨髓。
“啊！”柳如烟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动弹不得。
“别碰她！”我冲上前，伸手去拉她。
可那黑雾像是有意识般，猛地一缩，将她完全包裹进去。
“放开她！”我怒吼，挥拳砸向黑雾，却像是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就在这时，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住手！”
是皇帝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见萧承泽一身玄色龙袍站在门口，手中玉扳指反射出冷光。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中却藏着一丝……恐惧？
黑雾在他出现的瞬间猛然收缩，画像上的红痕更深了，像是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不该来这里。”他走进来，声音低沉，“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我质问他，一手扶着柳如烟，一手握紧拳头，“这画像里的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他没回答，目光落在画像上，神情复杂。
“有些真相……”他缓缓开口，“或许永远不要知道更好。”
“你少来这套！”我不依不饶，“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的替代品？”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你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改我的名字？为什么玉镯上会有她的名字？为什么你会对瑶华殿这么熟悉？”
他闭了闭眼，像是不愿面对这些问题。
“我不是想知道过去。”我咬牙，“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中情绪翻涌，像是挣扎了很久，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是真。”
我心头一颤。
可就在这时，画像上的红痕再次加深，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她……又要醒了。”柳如烟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都只是她的一部分。”
“住口！”皇帝厉喝。
可画像已经不再平静，那双眼睛缓缓转向我们，嘴角咧得更大了。
“你们……终究……逃不掉……”
我头皮发麻，拉着柳如烟往后退：“我们走！”
皇帝却站在原地，像是被钉在了那里。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殿的秘密？”我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按在画像上。
“回去吧。”他轻声说，“别再出来了。”
画像上的女子嘴角一僵，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雾散了，香气也消失了。
整个大殿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喘着气，拉着柳如烟往外走。
“等等。”皇帝忽然开口。
我回头看他。
“她不会放过你们。”他低声说，“下次，不一定还有机会救你们。”
我没说话，只是拉着柳如烟快步离开。
殿外，暴雨依旧未歇。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心中却隐隐觉得，这一切还没结束。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