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里的歌声暖阳

2022年12月24日清晨，教室的暖气开得很足，我却觉得浑身发冷。上周疫情刚开放，班级里陆续有人咳嗽发烧，我总以为自己能扛过去，可这天早上，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头也晕得越来越厉害。地理课上老师讲的季风环流，在我耳边变成嗡嗡的杂音，眼前的板书渐渐模糊成一片光斑。

强撑到下课铃响，我趴在桌上缓了半天，才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走廊给老爸打电话时，声音都在发飘：“爸，我头好晕，喉咙也疼，能不能来接我去看医生？”电话那头老爸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等着，我马上请假过去，在校门口等你，别自己乱走。”挂了电话，我靠在墙上，看着同学们抱着复习资料匆匆走过，阳光透过走廊窗户照在身上，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大概十五分钟后，老爸的车停在校门口。坐进副驾驶，暖气扑面而来，他扭头看我脸色发白，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脸色这么差？先给你量个体温。”他从储物格里翻出体温计，夹在我腋下，“是不是复习太累了？最近班里好多同学不舒服，实在不行就请假休息。”我摇摇头，头晕得说不出话，只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38度5，”老爸看了体温计读数，语气更急了，“去社区医院看看，顺便做个核酸，放心点。”车子转向社区医院的方向，路上老爸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语气尽量轻松：“孩子有点发烧，带他去看看，你别担心。”可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紧张——疫情刚开放，发烧总让人心里发慌。

社区医院人不多，大家都戴着口罩保持距离。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流感，让先去做核酸。等待结果的半小时里，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头晕得只想睡觉。老爸买了热奶茶递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奶茶的甜暖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疼，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当护士念到我的名字，说核酸结果阳性时，我握着奶茶的手突然一抖，热流洒在手上都没感觉到。老爸立刻站起来：“医生，现在怎么办？需要隔离吗？”医生安抚道：“症状不重，居家隔离就行，按时吃药，多休息。”走出医院时，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发冷——原来不是流感，是新冠。

回家路上谁都没说话。老爸把车开得很稳，过了好久才轻声说：“别怕，就是个感冒，咱家有药，隔离几天就好了。”他没提“阳性”两个字，却把暖气开得更足了，“你妈在家收拾了房间，回去先休息，期末考的事跟老师说一声，身体好了再说。”

到家后我被安排在卧室隔离，老妈把饭菜放在门口的小桌上，隔着门喊：“记得吃药，晚上林俊杰的歌友会我帮你记着时间。”我这才想起，盼了好久的“咖啡调调”线上歌友会今晚直播。喉咙疼得厉害，可心里还是升起一丝期待，或许音乐能让难熬的隔离时光好过些。

晚上八点，我裹着被子靠在床头，手机架在支架上。屏幕亮起的瞬间，林俊杰温暖的声音传了出来：“平安夜快乐！不管你在哪里，今晚让音乐陪你。”他穿着米色毛衣，背景是暖黄的灯光，像朋友在身边聊天一样自然。弹幕里有人说在隔离，有人说刚退烧，大家都在用音乐互相打气。

《你呀你呀》的轻快旋律响起时，我忍不住跟着轻轻哼，虽然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你呀你呀，是银河遗落在世间的糖...”老爸敲门送水进来，听见我哼歌笑了：“精神好多了？刚才量体温37度8，降下去点了。”我点点头，指着屏幕：“JJ唱歌好好听。”他放下水杯：“好好看，我不打扰你。”

唱到《落在生命里的一束光》时，林俊杰特意调暗了舞台灯光，只有一盏灯照亮他的侧脸：“送给所有正在不舒服的朋友，光总会照进来的。”温柔的歌声钻进耳朵，我突然想起老爸在医院帮我擦奶茶污渍的样子，想起老妈隔着门叮嘱吃药的声音，原来这些细碎的关爱，都是落在生命里的光。

《会有那么一天》的前奏响起，熟悉的旋律让我红了眼眶。初中时全班大合唱这首歌的画面突然浮现，那时没有口罩，没有隔离，大家笑着闹着唱歌。“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飞到天外的天...”林俊杰的声音里带着希望，弹幕里刷满了“疫情退散”，我悄悄在心里许愿：等康复了，一定要和同学好好聚聚。

唱《裹着心的光》时，舞台上亮起满场星光，林俊杰举起手说：“不管现在多难，都要把心裹紧，别让光熄灭。”我摸了摸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老妈发来消息：“刚煮了梨汤，放在门口了，趁热喝。”隔着门都能闻到梨汤的甜香，心里暖融融的。

《黑夜问白天》的旋律带着韧性，像是在诉说隔离的煎熬，可唱到副歌，林俊杰突然提高声调，充满力量：“感谢黑夜给了我明天！”我跟着握紧拳头，喉咙再疼也要跟着唱——是啊，黑夜再长，总会迎来白天。

当《是你》的歌声响起，我想起了班里的同学。昨天还一起讨论考题，今天却各自隔离，可友谊不会被病毒隔断。“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我给同桌发了条消息：“我阳了，你保重，等康复了一起补考。”

最后一首《那女孩对我说》改编得格外温柔，林俊杰弹着钢琴轻声唱：“那女孩对我说，要抱着希望生活...”唱完他举起苹果：“平安夜要平平安安，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歌友会结束后，我测了体温——37度2，真的退烧了！老妈推门进来收拾碗筷，眼里带着笑意：“刚才听见你哼歌了，看来音乐比药管用。”我笑着点头，指着手机：“JJ的歌太治愈了。”她摸摸我的头：“明天再测个体温，说不定就好转了。”

躺在床上，听着回放的歌声，隔离的孤独和不安渐渐消散。虽然错过了期末考，虽然在平安夜确诊阳性，但这个夜晚因为这些旋律变得格外温暖。就像林俊杰唱的那样，总有些光会落在生命里，是家人的守护，是朋友的关心，也是音乐的力量。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暖洋洋的。我摸了摸喉咙，不那么疼了。手机里收到同桌的回复：“等你康复，一起加油！”窗外的平安夜彩灯还亮着，手机里循环着《裹着心的光》，我知道，只要心里有光，再难的日子也会迎来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