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回环西楼】丑角疑云

阁楼的唱词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心上，“以活人为引”五个字在空旷的戏楼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夏思禹盯着丑角木偶凹槽里的微光，突然想起去地下室的那两人——他们后颈的丝线已经缠成了死结，此刻正脸色发白地缩在戏台角落，眼神涣散，像被抽走了魂魄。

“是他们。”夏思禹的声音很沉，“丑角碎片需要‘活人引’，那两人被丝线缠上，已经成了选中的‘引’。”

老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倒吸一口凉气：“那……那嵌在丑角凹槽里的碎片，是假的？”

“十有八九。”窦晓婷看着阁楼的蓝光，“提示5说真碎片在月光下会浮现戏文，假碎片只有影子。琉璃灯模拟的是月光，现在丑角凹槽里的光没有戏文，只有反光，肯定是假的。”

“那真的丑角碎片在哪？”年轻小伙急了，“末场要开了，没碎片我们怎么嵌？”

吴杰的目光落在戏台边缘的幕布后，那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刚才武生木偶冲出来时，我好像看到幕布后有个矮影闪过，穿着丑角的戏服。”

“是丑角厉鬼？”夏思禹握紧蝴蝶刀，“它故意把假碎片嵌进去，引我们上当？”

“不止。”窦晓婷突然想起化妆室镜子上的字，“‘替角不上，真死谢幕’，它要的不是碎片，是‘替角’——用我们的命，替它完成末场戏。”

话音刚落，阁楼的唱词突然拔高，咿咿呀呀的腔调里混进一声凄厉的惨叫，正是去地下室那两人中一人的声音！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那人身子一僵，后颈的丝线突然绷紧，像被无形的手拉扯着，一步步朝戏台中央的丑角木偶走去，眼神空洞，嘴角却咧开诡异的笑，像极了丑角的脸谱。

“拦住他！”吴杰怒吼一声，冲过去想拽住那人，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戏台边缘仿佛有堵看不见的墙，只有被丝线缠住的人才能走进去。

“没用的！”老周急得直跺脚，“这是戏文的规则！‘替角’必须上台！”

夏思禹突然想起提示2：“戏文里的‘假死’，是唯一能暂停规则的机会”。

“假死……”他看向手中的两块碎片，旦角和净角的戏文已经完全重合，最后一句是“……假死需以碎片为凭……”

“有办法了！”夏思禹突然喊道，“把碎片往他身上扔！”

窦晓婷反应最快，一把夺过夏思禹手里的旦角碎片，朝着那个被操控的人扔过去！碎片擦过他的衣角，绿光闪过的瞬间，那人的动作突然僵住，后颈的丝线“啪”地断裂，人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暂停了！”窦晓婷惊喜道，“假死起效了！”

但没等众人松口气，另一人的惨叫声又响起，他同样被丝线拉扯着，朝戏台走去，速度比刚才更快。

“还差丑角碎片！”夏思禹看向幕布后，阴影里的矮影越来越清晰，手里似乎正捏着块碎片，“它在等我们主动去找！”

他捡起地上的旦角碎片，对窦晓婷和吴杰说：“你们守住这里，我去幕布后找真碎片！”

“我跟你去！”窦晓婷跟上，折叠刀已经出鞘，“要‘假死’暂停规则，得有三块碎片才行！”

两人冲进幕布后，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黑暗中，一个矮小丑陋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块暗黄色的碎片，正是丑角碎片。

听到脚步声，身影缓缓转身——那张脸，一半是戏班丑角的油彩，一半是失踪老刘的脸！

“找到你了。”丑角咧开嘴笑，声音又尖又哑，“第三块碎片，想要？得用命换啊……”

幕布外，阁楼的唱词越来越急，末场戏，就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