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诡异公寓】印证

第十七章 印证

楼梯间的霉味混着灰尘，呛得人喉咙发紧。夏思禹正蹲在3楼房间的墙角，用刀背刮着墙皮——那里有块颜色略深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长期压过。江天站在门口望风，军刀在手里转着圈，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夏兄弟，有发现没？”江天压低声音问。

夏思禹摇摇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范统”两个字，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

“禹哥！你在哪呢？我找到线索了！”范统的声音在听筒里炸响，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3楼，怎么了？”

“别问了！你跟江哥快来7楼！来了就知道！”范统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被什么东西捂住，变得模糊不清，“快来！很重要！”

电话被匆匆挂断，夏思禹和江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走。”夏思禹站起身，蝴蝶刀“咔”地收回鞘，“范统不是咋咋呼呼的人，能让他这么急，肯定是发现了要紧东西。”

两人快步冲向电梯，江天按了7楼的按钮，金属轿厢上升时发出“咯吱”的轻响，像被什么东西拖着。

“你说范统能找到啥？”江天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总不能是找到逃出去的门了吧？”

“不好说。”夏思禹的目光落在电梯壁的划痕上，那些细密的痕迹和范统说的抓痕有点像，“但能让他特意喊我们过去，至少不是小事。”

电梯门在7楼打开的瞬间，范统就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把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禹哥！江哥！你们可来了！”

“到底啥线索？”江天皱眉，“看你急的，跟被鬼追似的。”

“比鬼追还重要！”范统拽着夏思禹的胳膊就往房间里拖，“你自己看！”

7楼房间的门敞着，朱文斌正站在床头，手指悬在墙上不敢碰。夏思禹走进来，目光立刻被墙上的抓痕拽住了——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深浅不一，最长的一道从床头蔓延到墙角，末端还带着个弯钩似的弧度。

“这是……”夏思禹的眉头慢慢皱起。

“不止这个！”范统跑到门口，冲江天招手，“江哥，你跟我来10楼，保证吓你一跳！”

江天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范统跑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夏思禹和朱文斌，朱文斌的声音发颤：“夏思禹，这抓痕……有问题吗？”

夏思禹没回答，蹲下身仔细看着抓痕的边缘。墙皮已经松脆，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划痕深处是暗黄色的墙灰，不像新留下的。他伸出手指，沿着最长的那道划痕比了比，指尖刚好能嵌进沟里。

“咔哒、咔哒——”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范统和江天跑了回来，江天的脸色带着明显的惊讶。“夏兄弟，你看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片从10楼墙上抠下来的墙皮，“10楼范统房间的墙上，有一模一样的抓痕，连这弯钩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夏思禹接过墙皮，和7楼的墙灰比对了一下，颜色质地完全相同。

“我就说吧！”范统激动地搓着手，“不止7楼和10楼，文斌刚去8楼看了，8楼也有！就是这抓痕，长得一模一样！”

夏思禹站起身，目光扫过7楼的墙面，又看向江天：“3楼房间的墙角，有块颜色略深的印记，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形状和这抓痕末端的弯钩有点像。”

江天的眼神沉了沉：“你的意思是……每个房间的墙上，都有这样的抓痕？”

“大概率是。”夏思禹的指尖在墙上轻轻敲击，“而且不是随机留下的，是有规律的分布。7楼、8楼、10楼……间隔的楼层数是1、2，说不定其他楼层也符合这个规律。”

他突然转向范统：“10楼的抓痕，位置和7楼一样吗？都在床头？”

“对！”范统点头，“都在床头靠左边的位置，离地面差不多一米二高，我量了！”

朱文斌突然开口：“我刚才在8楼看了，也是床头左边，高度差不多。”

夏思禹的眼睛亮了亮：“这不是抓痕，是标记。”他的语气带着肯定，“这栋楼在通过这些标记传递信息，或者说……这些标记本身，就是某种规则的一部分。”

江天皱眉：“规则？什么规则？”

“现在还不知道。”夏思禹的目光落在抓痕末端的弯钩上，“但至少能确定，这些不是偶然留下的，是故意的。找到所有抓痕的位置，说不定就能拼出完整的信息。”

他转身走向门口：“江天，去1-2楼看看；范统，你去9楼和11楼；朱文斌，再去6楼确认一下。记住，重点看床头左边的墙面，记录下抓痕的形状和位置，半小时后在1楼集合。”

雾又开始从7楼的窗户缝里渗进来，在地板上积成薄薄的水膜。范统看着夏思禹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原本渗人的抓痕，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串钥匙，而他们正在一把把试，试图打开这栋楼的秘密之门。

江天拍了拍范统的肩膀：“走，去1楼看看。说不定这抓痕，就是我们破局的关键。”

脚步声渐渐远去，7楼房间里只剩下墙上的抓痕，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一个个等待被解读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