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与亲吻四十年的牵挂

王磊坐在草棚前的老树下，阿赤靠在他怀里，碧色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有一半已经染上了霜白。风一吹，几缕白发飘到王磊手背上，像落了层薄雪。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那截白发，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阿赤，你知道吗？他们说蛇的寿命大概只有四十年。”

阿赤在他怀里动了动，抬头看他，碧色的瞳孔已经不如年轻时清亮，却依旧温柔：“嗯，部落里的长辈都是这样。”

“可我看着你头发白了一半，心里就好疼。”王磊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没跟你待够。”

这些年，孩子们已经能独当一面，阿星嫁给了猴部落的一个小伙子，阿峰也成了能帮部落处理事务的青年。王磊和阿赤的日子渐渐清闲下来，可他总忍不住盯着阿赤的白发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让我亲一口。”王磊低头，在他鬓角的白发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他熟悉的、微凉的气息。

阿赤笑了，抬手捂住他的嘴：“都多大了，还像年轻时一样。”他顿了顿，指尖描摹着王磊眼角的细纹，“你也有皱纹了。”

“那不一样，我是人类，老得慢。”王磊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想陪你更久一点，看着你的头发全白，看着你慢慢变老，就算只有四十年，每一天我都想攥在手里。”

阿赤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蛇尾轻轻缠上他的腰——这个动作，他做了快二十年，从青涩少年到鬓染霜白，从未变过。

远处传来阿峰和外孙打闹的声音，王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的心疼渐渐被暖意取代。寿命长短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此刻能抱着他，能亲到他的白发，能在往后的日子里朝夕相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