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位面《怪美》林湘

车内很安静，只有导航机械的女声偶尔提示路线。

徐陵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灯，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今天会出事。"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幸回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告诉你又能怎样？"

"至少..."徐陵苦笑，"至少我不会在杀青宴上像个傻子一样被围攻。"

车停在红灯前，陆幸回转头看他："你觉得提前知道就能改变什么吗？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爆出来，与其让郝迈拿它威胁你，不如..."

"不如自己先毁了我？"徐陵的声音突然提高，"她莫向晚就是这么保护艺人的？"

"她是在保护你！"陆幸回猛地抓紧方向盘，"郝迈手里握着这个把柄，随时可以要挟你。现在炸弹引爆了，你反而自由了，懂吗？"

徐陵沉默了很久，直到车停在他的公寓楼下，他才轻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徐陵。"陆幸回叫住准备下车的他，"这件事..."

"我明白。"徐陵没有回头，"替我谢谢向晚姐。"

他走进公寓楼，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手机再次震动，是郝迈发来的消息："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莫向晚根本不在乎你，飞象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徐陵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按下删除键。

走出电梯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对自己，对莫向晚，对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的算计。

他打开公寓门，没开灯就直接倒在沙发上。

手机还在不断收到消息，大多是朋友的关心和媒体的追问，他没有回复任何一条，只是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徐陵眯了眯眼。他整夜没睡，西装外套还皱巴巴地挂在身上。茶几上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抬手遮挡。楼下已经聚集了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时不时抬头往他窗户方向张望。

门铃突然响起。

"谁？"徐陵没有立即开门。

"是我。"陆幸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给你带早餐。"

徐陵打开门，陆幸回拎着豆浆和包子站在门口，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你也没睡好？"徐陵侧身让她进来。

"睡不着。"陆幸回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先吃点东西吧，大卫说十点公司要开紧急会议。"

徐陵拿起豆浆喝了一口，还是温的。"莫向晚的主意？"

"嗯。"陆幸回坐在沙发扶手上，"她让我告诉你，今天别看手机，别上网，什么都别回应。"

徐陵苦笑："现在全网都在讨论我的'光辉历史'，装鸵鸟有用吗？"

"有用。"陆幸回认真地看着他，"向晚姐已经在处理了。你信她一次，行吗？"

徐陵没回答，只是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娱乐新闻正在播放他昨晚在杀青宴上被记者围堵的画面，标题醒目：《当红小生徐陵黑历史曝光，曾因斗殴入狱》。

"关了吧。"陆幸回伸手去拿遥控器。

徐陵躲开她的手："让我看看他们怎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