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配队

东边碑林的碎石还在簌簌下落，穆融一脚踹碎最后一块镇魂石的基座，石屑混着淡紫色的任务光晕四散开来。

穆融：「融化」搞定。（拍了拍手，全息面板上弹出「镇魂石已损毁」的提示）她那边的解密肯定断了，等着扣声誉吧。

苏明玉：「明玉无暇」 （盯着面板上迟迟未跳的「任务成功」提示，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啊……按道理，她我们任务进度应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远处废窑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暖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那是《行酒令》里任务完成的标志性特效。

苏明玉：「明玉无暇」 不可能！

穆融：「融化」艹

两人异口同声地低骂，转身就往回冲。

废窑入口处，沈如鸢正站在消散的光柱下，指尖的丝带慢悠悠地绕回手腕。她刚从NPC那里领完奖励，转身就看见了碑林方向飘来的碎石，以及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镇魂石残骸。淡粉色的丝带在空中顿了顿，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硌到了。

沈如鸢：「南鸢」 啧。（低头瞥了眼残骸里还在闪烁的任务关联符文，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冰碴子）打不过就搞这些小动作，真是……恶心。

穆融和苏明玉恰好冲至入口，正撞见她抬手拂过残骸，指尖的丝带卷起一小块碎石，随手丢进旁边的泥水坑里。

苏明玉：「明玉无暇」 沈如鸢！ （忍不住喊出声，魂灯的幽光里全是火气）你怎么可能完成任务？

沈如鸢抬眼看来，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没什么情绪，却看得苏明玉莫名发毛。她忽然弯了弯嘴角，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丝带在指尖转了个圈，划出一道冷弧

沈如鸢：「南鸢」解密完成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往碑林跑呢。（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什么私密话）不过没关系，既然这么想玩——我乐意奉陪。

话音落时，她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跑来，沈如鸢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原地只留下那堆碍眼的残骸，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清风垂露]的草木清香，此刻闻起来却像嘲讽。

苏明玉：「美玉无瑕」 她就这么传送走了

叮——两人的全息面板同时弹出提示：

系统：任务「阻挠解密」失败。原因：目标任务已完成，惩罚：江湖声誉-200

苏明玉：「明玉无暇」 -200？！（苏明玉差点把魂灯捏碎）凭什么她完成任务，我们还要扣声誉？

穆融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清楚这游戏的机制

穆融：「融化」 关联任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沈如鸢的解密成功，就意味着我们的阻挠任务彻底失败，扣声誉算是轻的，搞不好还会影响后续的任务接取权限。

穆融：「融化」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去毁镇魂石。（咬着牙，想起沈如鸢最后那句「乐意奉陪」，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是故意等我们动手，再慢悠悠地交任务！

苏明玉突然想起刚才沈如鸢看残骸的眼神，那不是愤怒，是纯粹的轻蔑，仿佛在看两只跳梁小丑。

苏明玉：「明玉无暇」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魂灯开始发烫，幽光里翻涌着狠劲）常规任务阻挠不了她，那就来阴的。」

穆融侧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会意的阴翳。

穆融：「融化」你想怎么做？

苏明玉：「明玉无暇」《行酒令》下周更新全服挑战赛，她这种自由玩家肯定要组队参赛吧？（苏明玉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有个规则——如果队伍里有人被举报『恶意操作』累计三次，整队都会被禁赛。

穆融：「融化」 （沈如鸢的霓裳玩得再溜，也架不住「恶意治疗」「故意送人头」的举报）

苏明玉：「明玉无暇」 只要找几个小号演几局，再买通几个裁判那边的「关系户」，想给她扣帽子太容易了。 而且，她现在不是在网吧当网管吗？（笑里带着点阴狠）我认识那家网吧的老板，找点理由让她丢了工作，看她还有心思打游戏？

穆融没立刻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身。这些手段在职业圈里非常常见，当初赶走沈如鸢不就是类似的手段吗，被一个「前陪练」处处压一头，甚至被当成小丑耍，这口气他咽不下。

穆融：「融化」 可以。（声音冷得像冰）但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夕阳的光透过废窑的破洞照进来，落在那堆被损毁的镇魂石残骸上，泛着诡异的光。远处的全息公告栏上，正滚动播放着全服挑战赛的报名通知，而两个身影在阴影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比碑林的碎石更冷，比废窑的暗河更沉。

沈如鸢打算下线时，就看见系统消息提示栏里跳出来一条陌生人消息，ID是明玉无暇

苏明玉：「明玉无暇」 联赛见。

沈如鸢挑了挑眉，随手将消息删掉，点开了组队面板。组队宣言里只有四个字

沈如鸢：「南鸢」 来者不拒。

随后就下线了，以为她已经连续在线三天，再有一个小时就要被强制下线了，而且网吧的营养液也该更换了

网吧的阁楼飘着消毒水的味道，沈如鸢拎着两桶营养液从楼梯下来，塑料桶壁上的冷凝水沾湿了她的袖口。游戏仓的指示灯在墙角闪着绿光，她弯腰换液时，头发滑落肩头，遮住了颈侧那道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个月黎瑾语酒后失控时，被碎玻璃划到的。

黎瑾语：换好了？（声音从吧台后传来，她穿着黑色皮衣，手里把玩着一把金属长枪模型，枪尖的寒光映在她眼底。）

自从那天之后，她总这样，说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沈如鸢：（起身，点了点头，没看她）嗯，三天了，营养液快见底了。

空气又陷进沉默。黎瑾语看着她转身要走，喉结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

黎瑾语：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订了餐厅。」

沈如鸢的脚步顿在楼梯口。她回头时，灯光恰好落在她脸上，表情很淡

沈如鸢：不用了。（想了想）对了，下周全服挑战赛，组队吗？

黎瑾语愣住了。她捏紧了长枪模型，指节泛白

这是那天之后，沈如鸢第一次主动跟她提除工作外的事。

黎瑾语：组！ （几乎是脱口而出，生怕晚一秒对方就会反悔）你玩霓裳，我天威长枪能扛能打，正好护着你。

沈如鸢：（没接话，）嗯（转身上了楼。）

吧台后的黎瑾语望着她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眼底却掠过一丝忧虑

她宁愿沈如鸢哭，骂，哪怕打她一顿也好，这种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让她心里发慌。

下午三点，黎瑾语按约走进咖啡馆时，苏明玉已经等在角落。她上下打量着这个传说中靠天威「七进七出」打出名声的女人，皮衣配马丁靴，腰间还别着那把标志性的长枪模型，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苏明玉：黎老板倒是准时。（苏明玉推过去一份文件）开门见山吧，我想让你开除沈如鸢。

黎瑾语的眉峰挑了下，没说话。

苏明玉：这里是五十万。（苏明玉又推过去一张银行卡）她在你这儿当网管，一个月撑死五千。这笔钱够你请十个网管了。再说，她这种……（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不知好歹的性子，留着也是麻烦。

黎瑾语：（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你调查她？

苏明玉：谈不上调查，就是听说了点事。（笑得不怀好意）听说上个月黎老板喝多了，跟她发生了点故事？这种员工留着，万一哪天捅出去……

黎瑾语：闭嘴。（声音冷得像寒冬）我不管你跟沈如鸢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能拿出多少钱。

黎瑾语：（前倾身体，眼神锐利如枪尖，直刺苏明玉）你记住，沈如鸢是我网吧的人，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敢动她一根头发，或者再让我听见半句刚才那种屁话

黎瑾语：我天威的长枪，可不止在游戏里能挑穿甲胄。

最后几个字带着狠劲，苏明玉莫名打了个寒颤。她看着黎瑾语起身就走，黑色皮衣扫过桌沿，带起一阵风，那份文件和银行卡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像被丢弃的垃圾。

咖啡馆外，黎瑾语掏出手机给沈如鸢发消息

黎瑾语：挑战赛的队名想好了吗？叫『鸢语』怎么样？

过了五分钟，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字

沈如鸢：好。

黎瑾语看着屏幕，嘴角慢慢扬起。不管沈如鸢心里还有多少疙瘩，至少这一次，她们又能并肩站在赛场上了。至于那些想伤害她的人，她的长枪，早就准备好了。

全服挑战赛的团队战报名截止前一小时，组队面板还亮着一个刺眼的空位。

明千雪：「一千零一夜」 奇了怪了，匹配池里明明有不少闲散玩家，怎么就是没人申请？（抱着她的琴，指尖在琴弦上拨出一串疑惑的音符）难道是我们队名太低调了？『鸢语』多好听啊。」

沈如鸢没说话，只是看着面板上跳出来的「申请失败」提示，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沈如鸢：「南鸢」（能把匹配机制卡得这么死，除了苏明玉和穆融那伙人，想不出第二拨。）

她指尖的丝带绕了个圈，刚想点「随机匹配」，团队频道突然弹出两条申请。

系统：玩家「如梦」请求加入队伍

系统：玩家「兰」（机巧）请求加入队伍

沈如鸢：「南鸢」 （挑眉，如梦？白梦纯？还有她那个形影不离的柯兰？）

白梦纯：「如梦」 哟，不介意多两个战力吧？

白梦纯的头像在组队聊天频道上晃了晃

白梦纯「如梦」：听说你们缺人，我带柯兰来凑个数。她的机巧弓弩远程输出很稳，总比随机匹配个坑货强。

柯兰在旁边小声附和

柯兰：「兰」 嗯，我、我会保护好大家的。（眼角偷偷瞟了白梦纯一眼，耳根泛起红晕。）

沈如鸢：「南鸢」（瞥了眼身边的千语，对方正盯着如梦的申请

黎瑾语：「千语」 （握着长枪的手在虚拟面板上悬了半天，最后只敲了两个字）随意。

沈如鸢心里莫名有点发闷。白梦纯看黎瑾语的眼神，像猎人盯着猎物，毫不掩饰；而黎瑾语每次被白梦纯搭话时，虽然语气冷淡，却从未真正拒绝过。这种微妙的互动像根细刺，扎在心里不太舒服。

沈如鸢：「南鸢」 同意。（按下确认键，指尖的丝带无意识地绷紧。）

队伍还差最后一人。明千雪已经开始掰着琴键数八卦

明千雪：「一千零一夜」 鸢鸢你看啊，瑾语姐看你的时候眼睛都快拉丝了，白梦纯看瑾语姐的眼神像要吃人，柯兰看白梦纯……啧啧，这四角关系，比宫廷剧还带感！

沈如鸢：「南鸢」 再乱说就把你琴弦调松。（淡淡道，却没真的阻止。）

就在报名倒计时只剩三分钟时，一条新的申请弹了出来，ID让沈如鸢愣了愣

系统：玩家「枯叶」请求加入队伍

沈如鸢：「南鸢」 师父？（下意识点了同意。）

全息投影里立刻出现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男人，拳套上还沾着虚拟的尘土，正是她现实里的散打教练林天叶。

林天叶：「枯叶」 真的你在玩这游戏，上来看看蛮有意思的，有点简单（活动着手腕，拳套发出咔咔的响声）我玩的盘龙，你要是被欺负了，打不过在找我

黎瑾语：「千语」 他是谁？

沈如鸢：「南鸢」 我现实里的散打教练。

黎瑾语：「千语」 「握着长枪，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明千雪：「一千零一夜」 （小鸢鸢确实把枯叶当师父，可在瑾语姐眼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性「师父」，恐怕怎么看都像追求者。）

白梦纯：「如梦」 哟，来了个练家子？（白梦纯的声音带着点挑衅）盘龙的拳头有我流云剑快吗？

林天叶：「枯叶」 试试就知道。（笑得爽朗，完全没察觉空气中的火药味）

明千雪：「一千零一夜」 （抱着琴激动地发抖，五个人五条心！小鸢鸢你是队长，瑾语姐是醋王，白梦纯是小鸢鸢的情敌，柯兰是白梦纯的小跟班，枯叶是天降……这队伍，不拿冠军都对不起这狗血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