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留的剑气

潜龙“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

潜龙“只不过，你还是太弱了”

沐清：等一下

沐清：你说我的父亲……是神

潜龙“可惜你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潜龙的指尖已触到沐清厄咽喉，青紫色的鳞甲擦过对方颈侧皮肤时，忽闻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枚始终被沐清厄藏在衣领里的青铜项链突然迸出裂纹，幽蓝光芒如活物般顺着锁骨攀爬，在他瞳孔里映出细碎的星河。

“这是……”潜龙的嘶吼戛然而止。

剑芒自破碎的吊坠里冲天而起，不是凡铁出鞘的冷光，而是裹挟着远古龙吟的青铜色流光。剑老头临走前按在沐清后心的那道内力突然苏醒，化作千万道剑气在虚空中凝结成阵。最先斩来的那道剑光细如游丝，却在擦过潜龙手腕时爆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鳞甲寸寸崩裂，黑血溅在青石板上腾起毒烟，而沐清被剑气托着向后飞出三丈，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时，才发现自己颈间已渗出细密的血珠。

“老东西留的后手……”潜龙单膝跪地，断臂处黑血如注，却仍抬头盯着沐清厄胸前逐渐黯淡的项链。方才那道剑气竟在他鳞片上刻下了古老的符咒，每道纹路都在灼烧他的妖元。沐清颤抖着摸向项链碎片，指腹触到内侧刻着的“护”字，忽然想起剑老头教他练剑时总说的话：“真正的剑意从不是杀人，是守心。”

剑气余波扫过精神空间，百年古槐的枯枝纷纷坠落。潜龙忽然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周身妖气化作黑雾翻涌，却在即将扑向沐清时，被虚空中残留的剑气网再次割伤。他踉跄着撞破院墙，临走前怨毒的目光让沐清厄后颈发寒，却听见怀里的项链碎片发出细碎的嗡鸣，仿佛剑老头在轻笑。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破碎的吊坠上，沐清忽然想起剑老头临终前塞给他项链时，掌心温度比这剑气更灼人。原来真正的传承从不是冰冷的兵器，而是绝境中那道为守护而燃的光

沐清：我就知道，那老头子不会这么狠心的

沐清：不过，我的剑道还是要在提高啊

当沐清从精神空间中挣脱而出时，抬眼便撞上了五道或担忧、或探究的目光。显然，自她被卷入精神空间没多久，舞长空、江晚柠与古月便已火速赶到。此刻，那几双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未知危险的警惕，亦有对沐清安危的深切关心。

江晚柠：沐清，你没事吧

沐清：你看我的脖子像是没事的嘛

沐清：差点死在里面

卿安：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沐清：那么希望我死是吧

舞长空：讲正事

沐清：好吧

沐清轻叹一声，随即开始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他的语调平稳，却在某些关键处微微一顿，显然对经过做了些许调整。那些被修改的部分，如同湖面下隐匿的暗流，虽不显山露水，却让人察觉到一丝不易言说的深意。

舞长空：看来这个人必须除掉了

舞长空：你们先休息吧

舞长空：剩下的事交给我

沐清：好

闻言，古月和江晚柠转身欲离去，这时，沐清叫住了江晚柠

沐清：晚柠，等一下你跟我来

江晚柠：古月姐，你先回去吧

古月：（笑）好

夜沉如水，塘面浮光碎金。一轮满月斜斜坠在柳梢，将垂落的枝条浸成银线，风过时便在水面划出细碎的涟漪。蛙声躲在荷叶深处，忽远忽近，像谁不小心抖落的星子。

青石板路上的水洼盛着半池月光，映出两双人影。左边的影子总比右边矮上半个头，此刻正踮着脚晃了晃，惊得水洼里的月亮碎成两半。右边的影子伸手虚扶，指尖在月光里划出淡金色的弧，又被风揉进波动的银鳞里。

江晚柠：沐清，叫我来干嘛呀

沐清：赏月色

沐清：人只有经历过死亡，才会发现生命的可贵

江晚柠：你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晚柠：(抱住)

江晚柠：你说谎了

沐清：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