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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场地的塑胶跑道被晒出刺鼻的气味，白望尘站在方阵第三排，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迷彩服里。教官刚喊完"解散"，他就被汹涌的人潮撞得踉跄了一下。

"我家白望尘的手好白好软哦~"蒋廷枫不知何时挤到他身边，手指强硬地插进他的指缝。

"本来有点低血糖..."白望尘甩开他的手，声音比平时虚三分，"被你这么一闹，我都能踢着正步走15公里。"

蒋廷枫愣神的功夫，白望尘已经混入奔向食堂的人群。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苍白的嘴唇——今早集合时这人就没吃早饭，迷彩服袖口还沾着凌晨帮颜枝意搬水的灰尘。

小卖部老板看着冲进来的男生直咂舌："女朋友低血糖了？"

"男朋友低血糖。"蒋廷枫把攥得发热的硬币拍在柜台上，"要最甜的那种。"

老板递来两支草莓味棒棒糖，玻璃纸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年轻真好啊..."

这句感慨被甩在身后。蒋廷枫狂奔时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转过灌木丛就看见白望尘被个高个子男生半搂在怀里，那人手里还捏着他的校徽。

"他是我的。"蒋廷枫一把将人抢过来，迷彩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响。怀里的身体轻得不像话，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色的阴影。

高个子男生怔怔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蒋廷枫已经打横抱起白望尘："关你屁事。"

葡萄糖点滴挂在铁架子上摇晃，校医刚走，白望尘就睁开了眼睛。视线聚焦时，他看见蒋廷枫正恶狠狠咬碎嘴里的棒棒糖。

"...你牙不疼？"

"我心疼！"蒋廷枫把糖棍摔进垃圾桶，"那男的谁？凭什么抱你？"

白望尘慢悠悠撑起身子，输液管在空气中划出弧线："不知道，晕倒前好像听见他说...是隔壁连的标兵？"

"标兵就能随便捡人？"蒋廷枫突然俯身，迷彩服领口擦过白望尘的鼻尖，"那我这个正牌男友算什么？"

空气凝固了两秒。白望尘的指尖揪住床单，喉结动了动："...你刚才说...什么？"

蒋廷枫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耳根瞬间红得能滴血。他手忙脚乱去扶摇摇欲坠的点滴瓶，却被白望尘拽住腰带拉了回去。

"再说一遍。"白望尘的声音带着葡萄糖的甜腻，"这次对着我的眼睛说。"

傍晚训练结束，蒋廷枫攥着医务室假条跟在白望尘身后半步。那个高个子男生又出现了，站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旁明显是在等人。

"同学！"男生跑过来递出校徽，"早上你掉的..."

蒋廷枫一个箭步挡在前面："谢谢，给我就行。"

"我叫林子墨。"男生固执地伸着手，"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白望尘突然从蒋廷枫身后探出头，就着这个姿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白望尘。"他感觉到蒋廷枫瞬间绷紧的背部肌肉，"不过联系方式就不用问了..."

他故意停顿一下，嘴唇几乎贴上蒋廷枫发红的耳廓："我家这位特别小气。"

林子墨离开后，蒋廷枫转身把人按在梧桐树上："谁小气？"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白望尘笑着去摸他口袋，"我的糖呢？"

蒋廷枫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在这儿。"迷彩服下传来失控的心跳，"甜度超标了，白同学。"

当晚紧急集合哨响起时，蒋廷枫正偷偷往白望尘枕头下塞巧克力。走廊手电筒的光晃过窗户，他条件反射扑到对方床上捂住他的嘴："嘘——"

两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贴得极近，白望尘的膝盖抵着他大腿外侧。黑暗中蒋廷枫突然小声说："医务室里的话...是认真的。"

白望尘在掌心下勾起嘴角："我知道。"

"那你怎么..."

"因为我在等..."白望尘突然翻身压住他，"等你用实际行动证明。"

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蒋廷枫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巧克力在两人唇间融化，比白天的葡萄糖还要甜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