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乔治被他一句话噎住，沉默片刻，还是没有再解释什么。

馄饨端了上来，唐晓翼没有再抬头看他，只拿着白瓷勺子慢慢的呼气，将馄饨吹凉送入口中。

两个人吃饭都不喜欢讲话，一时间的气氛及其静默，唐晓翼胃口不太好，馄饨没吃几个就饱了，盯着碗里的食物，最后还是招手要了打包，离开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和乔治打，乔治也没有什么立场再和他讲话了，两人擦肩而过，幼时的情谊好似一层薄纱，被二人心照不宣的齐齐打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唐晓翼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他离开的已经够久了，最后的时间，他只想留在奶奶身边，留在那儿，就感觉自己还有靠山，不会一个人做事儿，一个人生抗，会有人保护自己。

病房里，唐晓翼絮絮叨叨的在和老人分享自己这些年的来去：“那么多的秘境，我们都成功破解了哦，还被放在宣讲台上表扬了呢，他们都说我随了奶奶你，胆子大，爱胡闹，哪儿都敢去......”

唐晓翼说着，脸上就带了笑容，但也转瞬即逝，要是以前，奶奶指定会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大声赞扬：“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他们夸奖是应该的！”

要么就是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尖，笑的温柔：“这么骄傲呢小队长，想要奶奶怎么奖励你呀，告诉奶奶，指定给你做到。”

唐晓翼眼眶发红，指了指一旁打包回来的馄饨：“明明是他父亲做的决定，我以为我不会迁怒他，可我还是好难过，忍不住想要和他发脾气，我们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单薄，他就这么欺瞒着我......”

唐晓翼的语气太过于委屈，自己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也是，才认识了多久啊，当然是家族更重要才对，我也估计是疯了。”

唐晓翼慢慢的摩挲着唐雪的手，一寸一寸的记在心里：“奶奶，如果我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就算生气，也先不要骂我，我自己都明白的......”

“阿琰......”虚弱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唐晓翼猛地坐直了身子，慌乱的应着：“我在，奶奶，怎么了？”

唐雪的眼睛缓缓睁开一点，呼吸器下的声音带着很重的杂音，唐晓翼忙握住她的手，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自己能看清，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奶奶，我在呢。”

唐雪反手抓住了唐晓翼的手，拇指轻轻地划过他的指节，轻轻地嘱咐：“阿琰，不......不要......委屈自己......”

“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奶奶永远都不会怪你......永远爱你......”

身边的机器发出尖锐悠长的鸣声，唐晓翼紧紧抓着的希望寸寸寒冷，他从来没觉得心脏居然会痛到这副模样，好像被凌迟着一点一点的打开，露出鲜血淋漓的，毫无防备的血肉。

唐晓翼深呼吸几下，垂着头拭去眼角泪水，再抬头时，又是一副冷静模样。

他按了铃声，看着鱼贯而入的医生护士，和紧随其后一直守在一楼的序青，唐欣，哭声震响，可他却哭不出来了，白布蒙上了唐雪的脸，他的心脏已经庝麻了，幸好是麻了，不然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