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贴纸的光环:女生们给行星添的亮,比真实星空更暖
小组项目汇报的前一夜,观测台的活动室里亮着盏长明灯,光线下浮动的尘埃像细碎的星子。周航正对着3D打印机调试参数,塑料丝融化的滋滋声里,他突然举着刚成型的轨道模型转身:“左边星球的质量参数得改,昨天苏晓宇查的星历数据显示,它的引力场比预估的强。”
苏晓宇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指尖在星图软件上飞快滑动:“我对比了三年的观测记录,这颗星的进动角每年增加0.3度,”他把打印出的数据表往桌上一铺,“就像单摆的悬点如果在动,周期也会跟着变。”陈雨突然从演算纸堆里抬起头,手里的铅笔在“引力摄动”公式旁画了个箭头:“我算出来了,得给模型加个微调装置,抵消这个误差。”
于海龙趴在旁边的地板上,正用蜡笔给示意图涂色,行星轨道被涂成渐变的蓝紫色,像被揉碎的银河。“这样是不是更像真的星空?”他举着画纸的动作有点抖,蜡屑落在周航的模型上,像层薄薄的星尘。鸾安突然递来支银色马克笔:“用这个勾边,轨道会更清晰。”她的指尖碰过画纸边缘时,和于海龙的蜡笔撞在一起,两人同时缩回手,像两颗突然偏离轨道的星。
于弥调试电脑模拟程序的间隙,看见李院士站在门口,白大褂的衣角被夜风吹得轻轻晃。“遇到难题了?”老人走进来的动作很轻,铜制单摆从口袋里滑出来,在桌面上来回摆动,“当年我们研究双星轨道,也卡在这里很久。”他指着陈雨的公式,“引力摄动要考虑第三体影响,就像你们的团队,每个人都是变量,却能共同维持平衡。”
周航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他往模型里塞进个微型马达,转动的瞬间,两颗塑料星球的轨道果然稳定下来,“就像加了个反馈机制!”苏晓宇的计时器同时响起:“周期误差小于0.1秒!”陈雨把演算纸拍在桌上,铅笔在最终结果旁画了个大大的对勾,笔尖的墨汁晕开,像朵绽放的星云。
凌晨三点,于弥的电脑屏幕上,双星系统的模拟动画终于流畅运行。鸾安突然把杯热牛奶放在他手边,杯壁上结着层薄薄的奶皮,“看,”她用指尖在奶皮上划了个圈,“像不像我们模拟的轨道?”于弥低头时,发现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银色马克笔的痕迹,和他程序里的星轨颜色一模一样。
活动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物理老师举着箱面包走进来,身后跟着冬令营的其他学员。“我们凑了点宵夜,”个戴棒球帽的男生把袋橘子糖放在桌上,“听周航说你们在攻坚,过来搭把手。”女生们则围在于海龙的示意图旁,用荧光贴纸给他的行星添上光环,“这样汇报时会更亮眼。”
李院士看着热闹的人群,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这是国家天文台的暑期实习申请表,”他把表放在模型旁边,“你们的项目如果能拿奖,有三个名额可以去参与真实的双星观测。”铜制单摆的摆动渐渐停下,底座的“1978”和模型上的“2023”在灯光下遥遥相对,像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天快亮时,汇报PPT的最后页终于定稿。于弥敲下“致谢”两个字的瞬间,周航把模型摆在镜头前,苏晓宇调出实时星图,陈雨的公式和于海龙的示意图并排放在一起,鸾安突然按下保存键:“加上这个。”她插入的图片里,所有人的影子在晨光里叠成个巨大的单摆,红线末端,是颗用无数小光点拼成的星。
于弥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发现李院士的铜制单摆被悄悄放进了合影背景里,1978年的星光和2023年的晨光在画面里交融,像条没有断点的轨道。他突然明白,所谓成长,就是像单摆一样守住初心,又像双星一样拥抱同行,那些新遇见的人,新学会的事,最终都会成为轨道上最亮的星。
窗外的猎户座渐渐隐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周航的模型还在桌上转动,苏晓宇的星图被风吹得哗哗响,于海龙的蜡笔画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于弥把那支十块钱的钢笔别回口袋,笔尖的温度仿佛还留在小组记录本上,那里写着所有人的名字,像串正在发光的星轨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