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十四)
逍遥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走过来，老爷子突然站起身，笑呵呵地说：“哎呀，老了，犯困了，你们两个好好聊……”说完，便慢悠悠地朝亭子外走去。
逍遥和老爷子客套了几句，端着糕点走向零。零望着逍遥，脑子里还是充满了疑惑，便试探道：“爷爷说，你最喜欢吃粽子糖了。”
“哦。”逍遥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嗯？”零有些意外，继续追问。
逍遥放下糕点，微微一笑：“吃腻了，好甜的，牙痛，前辈……我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零愣住了，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逍遥，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但逍遥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逍遥拿起一块糕点递给零：“尝尝看，我新学的。”
零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糕点的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他看着逍遥，眼神却试图把对方看穿。
两人坐在亭子里，静静地品尝着糕点，湖面上的锦鲤依旧悠闲地游弋，阳光洒在它们身上，温暖而宁静。
逍遥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我之前是喜欢吃粽子糖，因为那东西是我母亲常给我做的，自然而然就喜欢。不过是故人之物，现在我想明白了，就对那些不是很依赖了。”
零看着逍遥，眼神中满是心疼：“所以，不吃糖抽上烟了是吧？”
“哪有……”逍遥轻声反驳，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现在为了前辈一句话，早戒了好吗……”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亭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逍遥似乎鼓足了勇气，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零的指尖，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那个……前辈……”
“说吧。”零的声线平静，平静得仿佛能包容世间一切风雨，他目光直视着逍遥，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波澜。
“我们是不是可以同居。”逍遥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带着一丝试探。
零一怔，眉头微蹙，心底似有波澜涌动，可面上仍保持着冷静：“为什么？”
逍遥嘴角微微抽搐，像是被零的冷静给呛到了，却又有些委屈：“你总是这么严肃……” 他轻叹一声，“前辈……我觉得我们没在谈恋爱……而是在处兄弟……”
零沉默了，眼神变得深邃，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零轻启薄唇：“我们可以同居。”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可这句话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逍遥愣住了，眼神里闪过惊喜与不敢置信，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零的下文。
可零却不再说话。
“啊…前辈，我讨厌你…”
“为什么？”
“我恨你是一个木鱼…”
“……”
……
零裹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白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粒扣子，露出浅色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他只穿了条松垮的黑色短裤，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顺着颈窝流进衬衫后领。
逍遥正侧卧在床头打游戏，散开的发辫垂在枕边，此刻突然转过头，视线瞬间定格在零身上。他手里的游戏机“哐当”一声掉在床边，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前辈……你……对我可真没有防备啊……”
零耳朵蓦地烧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出来找吹风机，完全忘记他们已经同居的事实。他下意识往床边靠了靠，却被逍遥伸腿拦住去路：“别过来，我欣赏一下这画风！”
“……”零僵在原地。
逍遥突然撑起身子，把吹风机塞到零手中，凑过来低声笑道：“同居和同床是两码事，前辈……”
零冷着脸，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可耳朵红得发烫，像两簇燃烧的火焰。他别过脸，不看逍遥戏谑的眼神，手忙脚乱地钻进被窝，只露出一颗脑袋，眼神怨怼地瞪了逍遥一眼。
逍遥愣住身体，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零白皙的脖颈，喉结微动，只觉得喉咙发干，下身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他赶紧别过脸，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那股冲动：“前辈……要不？我帮你吹干头发吧…”
零裹紧被子，心跳如擂鼓，虽然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但内心早已乱成一团麻。他小声应道：“嗯。”眼神闪烁，不敢再与逍遥对视。
……
新年如期而至，大雪纷飞，将整个院子装点成一片银白。逍遥的家热闹非凡，亲戚们陆续前来拜年，可这份热闹背后，却隐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算计。
逍遥的小姨一进门，就带着几分做作的热情，拉着逍遥的手不停地说媒：“逍遥啊，小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家境好，人也漂亮……” 逍遥一脸无奈…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零。
与此同时，逍遥的两个侄子一进门就开始抱怨：“表哥，你就不能把老宅卖了，买个新房吗？寒酸死了，过年弄得跟进农村似的……” 这话里满是不屑，显然没有丝毫顾忌。
零恰巧经过，听到这话，面色冷淡。他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声音冷的把对方都吓了一颤：“小小年纪，没有教养。” 这句话，像是寒冬里的一记耳光，让两个孩子瞬间闭了嘴。
“怎么是你！”其中一个孩子试图挽回面子，可上次被零教训后，他心里早已没了底气。
“那怎么了，我又没说错，逍家都要倒闭了。” 另一个孩子不甘示弱，试图挑衅。
零淡然一笑，眼神却如刀锋般锐利：“逍家是否倒闭，轮不到你来评判。你们在这儿，是客，就得有客的样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逍遥的小姨见状，刚想开口帮腔，却被零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年饭桌上，菜香弥漫，可气氛得让人窒息。小孩的哭闹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破。逍遥的小姨夹着筷子，突然放下碗筷，悠悠开口：“逍遥，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妈妈吧？你说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把他带回家过年，你的名誉不要了，老爷子还在呢，你也不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逍遥将筷子轻轻搁下，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酒，目光如冰，直直地看着小姨：“我让你管了吗？”
这句淡漠的反问，似是轻轻拂过湖面的风，却掀起千层浪。小姨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刚想开口反驳，却见逍遥继续说道：“你们不也是外姓人嘛？”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老人咳嗽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年夜，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别闹了。”逍遥的小姨像是被掐灭了火的蚊香，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老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