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日记(十)
夏日的街道上行人稀少，马路被烈日晒得发烫，连空气都似乎在微微颤动。一个男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提着一只沉重的箱子，步伐匆匆地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子尽头，一座看似普通的院子隐藏在阴影中。院子里，一个戴着马头套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身旁放着一台小风扇，风扇叶片旋转，带来一丝微弱的凉风。沙发上还绑着一个中年人，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安。
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走进院子，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黑色短发，那双眼睛冷冽而深邃——正是零。他径直走到带马头套的男人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老板，亨利博士让我来的。”
带马头套的男人停下了转刀的动作，零点了点头，将他收集到的资料放在石桌上，转身走向被绑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曾是公司的科研骨干，但因不满公司的某些做法而叛逃。马面男停下手中的把玩，将匕首递给零：“让他开口。”
零接过匕首，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寒光。他走到中年人面前，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中年人却表现出意外的强硬，他瞪着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们这些人，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零的手腕一翻，匕首重重刺入男人的手掌。男人痛呼一声，身子猛地一震，却仍是紧咬牙关，什么也不肯说。零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
……
零推门走进病房，逍遥正半倚在床上，手里的小说翻到一半，几缕头发被空调风吹得微微凌乱。见零进来，他把书往床头一放：“前辈，你去哪里了？我问爱丽丝，她也不知道。”
零径直走到窗边，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才转过身：“公司叫我处理一些事情，现在忙完了。”
逍遥撑着身子坐直，眼神里藏着探究：“哦？什么要紧事？”
零没接话，单刀直入：“逍遥……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会如实告诉我吗？”
逍遥一下子敛了笑容，半晌才问：“……什么事情？”
零挪了把椅子坐到床边：“你先回答我，你会如实告诉我的，对吧？”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嗡嗡声。逍遥垂下眼睑，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会的。”
零盯着他，一字一顿：“一年前，你是不是也在公司？”
逍遥的眼神瞬间黯了黯，喉结动了动，闷声应道：“……嗯。”
零的心猛地一沉，却又强迫自己冷静：“那就没有出错，所以一年前，古蜀那场坍塌事故，你在场对吧？”
病房里空气像凝固了。逍遥别过脸，看向窗外，攥着床单的手指节发白：“前辈，当日你嫌我给你捣乱，我就没有跟着下地去，自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在坍塌后到的场。”
零盯着逍遥，眼神复杂难辨。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动作轻缓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逍遥有些愣神，下意识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那瞬间，零只觉得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一阵温热之中，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是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僵持了片刻，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终于，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热，耳根也泛起了一抹红晕。他有些尴尬地抽回手，将手放到了腿上，眼神也下意识地避开了逍遥的目光。
病房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零定了定神，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公司那边有新任务，说让我们去趟新疆。那里发现了精绝国遗迹，让我们去调查。”
“嗯，什么时候？”
零看了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不用着急，期限是年后。”
……
复古的四合院里张灯结彩，变得热闹起来。堂屋外的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堂屋里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热气腾腾的菜肴飘着香气，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气色红润。逍遥坐在老爷子身旁，气色也好了不少。零坐在逍遥旁边，时不时瞥向他，眼神复杂而关切。爱丽丝、小黄和阿念也在桌边入座，气氛热闹又温馨。
“咦？薇薇安姐姐呢？”小黄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跟她说了，她都没在意。”阿念屈着嘴说。
“来，孩子们，吃好喝好。”老爷子举杯，笑容满面地招呼众人。
逍遥见状，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正要往嘴里送时，手肘突然被撞了一下，酒杯被夺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零的声音：“刚出院就喝酒？”
零夺过他的酒杯，放在一边，眼神里透着责备，却又带着几分关心。
“前辈～”逍遥苦着脸，不满地喊了一声。
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也跟着开口：“小零说得对啊，你这傻孩子，刚出院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逍遥委屈地转向老爷子：“爷爷，你怎么也帮着他说话呀？”
老爷子乐呵呵地：“我的乖孙儿，我是为了你好！”
逍遥无奈，只能作罢，他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轻啜一口，眼神带着些许不甘，却又很快地恢复了笑容，调侃道：“行行行，那我只能委屈自己喝果汁了！”
零，一个很少笑的人，竟然被逍遥那副贱兮兮的模样逗得绷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清脆而短暂，却让整个堂屋的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逍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立马贴着脸追着零不放：“前辈，你刚才是不是笑了呀？”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又透着些许促狭。
“再笑一个咩，笑一个给我看看～”逍遥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非要一探究竟。
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轻声说道：“看这俩孩子，多好。”
零满脸通红，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得无处可躲。他试图别过脸，却总被逍遥挡在眼前：“逍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警告。
“前辈！你竟然嘲笑我！哼哼哼，我不活了。”逍遥突然双手抱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嘴角的笑早出卖了他。
堂屋里一片哄笑，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寒冷的冬夜也变得温暖起来。
饭后，零独自一人站在堂屋外的台阶上，仰望着深邃的夜空，若有所思。逍遥从堂屋里缓步走出，手里抱着一件墨色大衣，轻轻地披在了零的肩上。
“再过几个星期就是除夕了……”逍遥的声音轻柔而温暖，试图打破这宁静的氛围。
零微微扭头，看了逍遥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
逍遥也抬起头，望着那满天星斗，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试探性地搂住了零的腰。在确认零没有抗拒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前辈……我喜欢你。”
“能给我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吗？”
夜风轻拂，带来了丝丝寒意，却也见证了这场告白。零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有立刻回应，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几秒的寂静后，他缓缓开口：“可以。”
逍遥怔怔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缓慢转变为欣喜， 他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但目光仍然追着对方的眼眸。
堂屋内的老爷子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唉，落寞就落寞了罢，孩子高兴就可以了。”他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水，茶香四溢，欢乐声不断…一切思绪都由风而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