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破碎的回响 7_狗爷的开挂人生()

空气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压迫着每个人的胸腔。两条分叉的通道如同巨兽张开的咽喉，散发着截然不同却同样致命的死亡气息。

左边病毒区的黄灯旋转，将赵小芸脸上未干的泪痕映照得如同血痕，她紧抓着有财的手，冰凉的指尖传递着绝望的颤抖。

右边总部通道的蓝光冰冷，打在有财叼着半截劣质烟的侧脸上，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刀疤脸那只充能到极限的机械臂枪口，猩红的光芒如同凝固的血点，死死钉在赵小芸的后心，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如同暴风雨前的低吼。

创始人站在岔路口的光影交界处，脸上那掌控一切的笑容如同精心雕刻的面具，眼神却如同冰冷的探针，扫描着有财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抽搐，试图从那层痞气的烟雾下，捕捉到崩溃的裂痕。橘猫伏在冰冷的金属网格地板上，身体间歇性地抽搐，粘稠漆黑的液体如同污秽的血液，持续不断地从它机械关节的缝隙、爪刃根部、甚至尾巴尖探针的金属外壳渗出，“嗒…嗒…”地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滩一小滩散发着微弱腥臭的黑色污迹。

它那双混合着蓝金光芒的瞳孔，此刻如同碎裂的琉璃，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光芒在其中疯狂而无序地闪烁、明灭，尤其是在扫过左边病毒通道时，红光会骤然变得刺目欲裂！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喉咙深处压抑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呜…嗡…”声，如同垂死的警报。

“时间在流逝，有财。” 创始人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低沉悦耳，却带着毒蛇缠绕般的冰冷压力，“每一秒的犹豫，都让你们距离基因崩溃、或者病毒吞噬更近一步。选择吧。是牺牲自己换取她的生机？” 他的目光扫过赵小芸，“还是…抓住摧毁一切源头的机会，让她成为你迈向新生的…祭品？” 最后的字眼，如同淬毒的冰锥。

有财深深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肺里打了个滚，灼烧着神经，却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他缓缓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在惨白灯光下扭曲、升腾，仿佛他混乱思绪的具象化。痞气的面具下，是高速运转的、濒临过载的大脑。抑制意识？阀门？诱饵协议？吞噬？这些冰冷的词汇如同绞索，在他脖子上越收越紧。他妈的！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是屠宰场里选死法！他猛地将半截烟头狠狠摁灭在自己那条冰冷的机械腿膝盖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和一股焦糊味，动作粗暴得如同自残。

“祭品？新生？” 有财的声音透过烟嗓传来，嘶哑，却带着一种被逼到极致反而豁出去的、近乎癫狂的戏谑，“陈老板，您这买卖…做得挺黑啊？空手套白狼，还他妈要收双份买命钱？”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点了点赵小芸的心口，“一个脑子，一条命，换您老人家一个‘完美容器’的蓝图？这算盘珠子都他妈崩老子脸上了！” 他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创始人，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那层优雅的伪装，“老子这条破命是不值钱，但也不是你他妈砧板上的肉！想剁就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