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适合编谎,也不适合撒谎

徐明回到了家里沉沉的睡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 究竟要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他的钱不多了,透析只能支撑着他的生命,可能支撑个一两年,如果有钱的话,可是现在他没钱了……

现在已经是11月23日,小雪,今年的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好快,快的让人追赶不上

徐明沉沉的睡了下去,他想自己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可能活着本身就是为了活着而活吧,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屋外下起了大雪,雪花飘在地上融化,像徐明那悄无声息的生命仿佛在这世间来过,可是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徐明是被冻醒的,他现处的屋子里没有暖气,他只能用柴火来取暖,可是近几年柴火也很贵,他也买不起,况且房东不让他在这烧柴火,徐明只能穿着。那件有点小洗的发白的毛衣,瑟瑟地躲在被窝里

窗外的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又执拗的声响。徐明把自己裹在薄薄的棉被里,可寒气还是像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他身上那件灰毛衣早就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松松垮垮地塌着,根本挡不住这深冬的冷。

牙齿还是忍不住打颤,他蜷得更紧了些,膝盖几乎顶到下巴。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一点微弱的光,映出他清瘦的脸。他摸索着从枕头底下翻出那个磨破了角的笔记本,笔尖划过纸页时带着轻微的涩感。

“今天真冷啊,”他写下第一行字,字迹因为手的颤抖有些歪歪扭扭,“毛衣已经不暖和了,就像我一样,越来越旧,越来越没用了。”

风又紧了紧,窗户发出一声呜咽。徐明裹紧被子,继续往下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寒气的重量。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痕,徐明盯着那道线,忽然意识到这件毛衣的领口早该到锁骨以下的。11岁时穿在身上晃荡晃荡的,如今胳膊一抬,腋下的布料就绷紧,像根快要扯断的橡皮筋。

“阿姨当年特意织大了两个码,”他写着,手指无意识地扯了扯后颈的布料,那里已经磨出了细密的毛球,“说小孩子长个子快,省得明年又要拆了重织。”

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扫过他露在毛衣外的脚踝。他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可她没算到,我会长到连‘大两个码’都兜不住的年纪。”

袖口的破洞被他攥在手里,磨得手心发痒。以前这毛衣能把整个手都罩住,现在手腕露着一大截,冷风直往骨缝里钻。他低头看了看,指节冻得发红,和毛衣洗褪的灰形成刺目的对比。

“今天试着把毛衣往下拽了拽,”他继续写,字迹又开始发颤,“结果领口卡着喉咙,喘不上气。原来不是衣服小了,是我早就不该穿它了。”

笔突然滑了一下,在“不该”两个字旁边划出长长的尾巴。徐明盯着那道划痕,忽然觉得这毛衣像个沉甸甸的秤砣,坠得他连抬手都费劲。

徐明把冻得发僵的手缩进毛衣袖子里,却发现袖口早就遮不住手腕,露出的那截皮肤冻得发青。这件毛衣是11岁那年穿的,阿姨特意织大了尺寸,那时衣摆能盖住屁股,现在刚到腰际,一弯腰就露出后腰的皮肤,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他咬着牙攥紧笔,笔尖在纸上磕出几个小点:“腋下的线松了,抬胳膊时总扯着疼。”其实不止腋下,肩膀处的针脚也早就松了,洗一次就更垮一分,现在穿在身上,像挂着件不合身的旧皮囊。

被子里的寒气越来越重,他把膝盖抱得更紧,毛衣的前襟被扯得变了形。“以前觉得这毛衣能穿到我成年,”他写着,忽然发现字迹歪得厉害,“原来人长大的速度,比衣服旧得还快。”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响。徐明低头看了看毛衣胸前——那里有块洗不掉的黄渍,是去年打翻的泡面汤。当时还心疼了好久,现在倒觉得这污渍像块补丁,把那些空落落的地方填了点东西。

“刚才摸了摸领口,”他继续写,指尖划过磨得发亮的布料,“硬邦邦的,像块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绒绒的,蹭着脸还痒。”

手实在冻得不行,他停下笔,把整个手掌缩进毛衣袖子里,试图用胳膊的温度焐热一点。可毛衣太薄了,热气刚冒出来就被寒气吞了,只剩袖口磨出的毛絮粘在手腕上,像层化不开的霜。

手实在冻得不行,他停下笔,把整个手掌缩进毛衣袖子里,试图用胳膊的温度焐热一点。可毛衣太薄了,热气刚冒出来就被寒气吞了,只剩袖口磨出的毛絮粘在手腕上,像层化不开的霜。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白惨惨的光透过结着薄霜的玻璃渗进来,落在被子上,没带来丝毫暖意。六点多的楼道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迅速散掉。徐明的眼皮越来越沉,白血病掏空的身体根本扛不住这彻骨的寒,骨头缝里像是塞进了冰碴,顺着血液往心脏里钻。

他想再拽拽毛衣下摆,胳膊却重得像坠了铅,刚抬到一半就软了下去。眼前的光忽然晃成一片模糊的白,耳边的风声也远了,那件旧毛衣还贴在身上,可冷意像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麻木,从指尖、从脚踝,一点点往心口爬。

“咚”的一声,他的头歪向枕头,眼睛半睁着,睫毛上很快凝了层细白的霜。手里的笔记本滑落在地,纸页被晨风吹得轻轻掀动,最后停在那句没写完的话上——“天亮了,可……”

后面的字还没来得及落笔,笔尖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浅痕,像根断了的线。

晨雾漫进窗棂时,笔记本还躺在地板上,那道没写完的痕被露水洇得发蓝。徐明保持着头歪向枕头的姿势,睫毛上的霜渐渐化了,顺着眼角往下淌,像一滴迟来的泪。

那件旧毛衣裹着他消瘦的肩膀,领口因为僵硬的姿势绷得更紧,露出的锁骨陷成两道深沟。阳光慢慢爬上来,透过结霜的玻璃,在他手背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斑,可那只手再也不会动了,指尖还残留着笔尖的凉意。

楼道里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唰唰”地扫过门前。接着是楼下包子铺开张的动静,蒸笼揭开时的白汽混着肉香飘上来,钻进门缝,落在徐明脚边的被角上。可他闻不到了,就像闻不到毛衣上渐渐淡去的皂角味。

不知过了多久,笔记本被风掀起新的一页,露出背面空白的纸。阳光终于晒化了玻璃上的霜,亮堂堂地铺满半张床,照在那件发白的毛衣上,把磨出的毛絮照得像撒了层金粉——就像很多年前,那个11岁的男孩穿着它跑过福利院的院子,阳光也是这样落在他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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