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涌动

图书馆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十八分。

张黛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本记录册放回书架。突然，窗外闪过一道手电筒的光亮。她迅速蹲下身，借着书架的掩护向窗外望去——是范老师。

那个总是温柔优雅的英语老师，此刻正鬼鬼祟祟地穿过后操场，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更可疑的是，她每走几步就要回头张望，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果然有问题..."

张黛若正想转身去找王陌骁，却猛地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半夜不睡觉？"王陌骁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然清醒。

"范老师行为很可疑。"张黛若压低声音，"她刚才..."

"往实验楼去了，带着一个黑色包裹。"王陌骁接过话头，"我守后半夜时就看到她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跟我和你说的情况一样。"

张黛若惊讶地抬头，这才发现王陌骁已经全副武装，腰间别着他们自制的简易武器。

"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叫我？"

王陌骁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某人睡得像小猪，叫都叫不醒。"

"你才..."张黛若刚要反驳，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睡觉了？"

黑暗中，她分明看到王陌骁的耳尖红了。

"咳...要去就跟紧我。"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转身向楼梯走去。

两人借着月光悄悄尾随范老师。路过二楼拐角时，王陌骁突然拉住张黛若，示意她看地面——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血？"张黛若心头一紧。

王陌骁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闻了闻："油漆。但为什么..."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实验楼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范老师压抑的抽泣声。透过门缝，他们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范老师跪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用红色油漆画成的诡异符号。她正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一包薯片？接着是巧克力、饼干，整齐地摆放在符号周围。

"她在...祭祀零食？"张黛若难以置信地小声说。

王陌骁突然捂住她的嘴。实验楼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范老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飞快地收拾好东西躲进了储物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是体育组的赵老师。但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左腿似乎受了伤，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出来吧，范老师。"赵老师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我知道你在这里。"

躲在储物间的范老师发出一声惊恐的抽泣。

张黛若感到王陌骁的手臂肌肉绷紧了。就在这时，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了门边的烧杯——

“叮！"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赵老师的头猛地转向他们的方向，月光下，他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

"跑！"王陌骁一把拉起张黛若。

他们刚冲出实验楼，身后就传来赵老师非人的嘶吼。更可怕的是，这声吼叫仿佛一个信号，校园各处陆续响起了回应声。

"去图书馆！"张黛若边跑边掏出对讲机，"所有守夜人注意，丧尸群暴动了！重复，丧尸群暴动！"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徐景鸿睡意朦胧的声音："啥？食堂开饭了？"

"徐景鸿你大爷的！"张黛若气得差点摔对讲机，"拉警报！所有人到图书馆集合！"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图书馆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

徐景鸿穿着海绵宝宝睡衣，一手拿着拖把，一手举着平底锅，正对着空气大喊："来啊！老子今天就要做铁板丧尸！”

而他身后，十几个睡眼惺忪的同学同样穿着睡衣，拿着各种奇葩的"武器"，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张黛若喃喃道。

王陌骁难得地笑了："至少他们很精神。"

就在这时，实验楼方向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接着，他们看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范老师被赵老师扛在肩上，正拼命挣扎。而赵老师的背后...赫然插着一把刀，却没有流血。

"他们不是一伙的..."张黛若突然明白了什么，"范老师是在调查赵老师！"

王陌骁已经冲了出去："徐景鸿！带人守住门口！"

"得令！"徐景鸿突然正经起来，"兄弟们，睡衣派对该结束了！"

张黛若追着王陌骁跑向实验楼，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突然意识到，这场末日危机中，最可怕的或许不是丧尸...

而是那些还保持着人类外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