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还不如我家楼下卖煎饼的大爷靠谱
夏睦燃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他甩了甩脑袋,跟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金毛似的,手指在发梢上胡乱抹着水珠。
他拿起那件黑色丝绸睡衣往身上套,料子滑得像没抓牢的泥鳅,左胳膊刚穿进去,右胳膊一使劲,左边又滑了出来,折腾半天才拽平整。
可领口却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半截锁骨,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对着镜子转了两圈,活像偷穿了大和尚袈裟的小沙弥,走路都怕踩到衣角摔个狗啃泥。
拎起睡裤时,他低头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夏睦燃:我靠…这裤腿是给长颈鹿做的吧?都能当拖把拖地了!
最后,他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又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卷到小臂还往下滑,折腾半天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刚走出浴室,就撞见周文天靠在走廊墙上,跟尊门神似的。
对方已经换了身灰色居家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青筋隐隐约约,听见动静抬眼看来,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周文天:我的睡衣,穿你身上倒是挺合适。
周文天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目光从他松垮的领口滑到卷起来的袖口。
夏睦燃:合适什么合适!跟偷穿了袈裟似的,走路都怕踩到裙摆!再说了,这裤子长的能当裙撑,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睦燃往旁边躲了躲,想绕开他走,却被周文天伸手拦住。
周文天:头发没擦干,会着凉。
周文天转身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条干毛巾,不由分说地往他头上一罩,指腹穿过湿漉漉的发丝,动作算不上温柔,却意外地让人不反感,带着点笨拙的认真。
夏睦燃被他按着头揉了半天,头发都快被搓成鸟窝了,忍不住嘟囔。
夏睦燃:轻点!薅秃了算你的!
嘴上这么说,却没躲开---毕竟这力道虽然糙了点,却比自己瞎擦舒服多了。
……
夏睦燃被周文天按着头揉了半天,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席卷过的鸡窝,发梢还支棱着。
正想开口抱怨两句"你这是擦头还是拆家",对方的手却突然顿住,毛巾还罩在他头上,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夏睦燃:怎么了?
他皱起眉,抬手扯掉头上的毛巾,不悦地抬头,正好撞进周文天的目光---这家伙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睦燃:(心想:这家伙又要耍什么花样…?)
还没等他把"你离我远点,再靠近我就用湿头发甩你一脸水"说出口,周文天突然俯下身,落下一个带着点湿漉漉水汽的吻,温温柔柔的。
夏睦燃:!!!
夏睦燃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他瞪着眼,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刚才那是啥?是幻觉吗?
回过神来后,夏睦燃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上,"咚"的一声,像是给这突如其来的吻敲了个休止符。
他指着周文天的手都在抖,声音又急又气。
夏睦燃:你……你又耍流氓!不是说好不碰我的吗?!你这是说话不算话,是欺诈!
周文天站在原地,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他发丝的湿润感,眼底的笑意里藏着点得逞的狡黠,却又不像全然是玩笑。
周文天:刚才那个不算碰。
他往前走了半步,身影在走廊灯光下被拉得很长,带着点压迫感。
周文天:算晚安吻。
夏睦燃:晚你个头的安吻!
夏睦燃气急败坏地抓起地上的毛巾往他身上砸,那毛巾还带着点他的头发水汽。
夏睦燃:周文天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说好的不碰呢?你的话还不如我家楼下卖煎饼的大爷靠谱,人家至少不会缺斤少两!你倒好,转头就变卦,比翻书还快!
毛巾软绵绵的,砸在周文天身上跟挠痒似的,对方甚至还伸手抓住了毛巾的一角,轻轻一扯---夏睦燃就跟被钓鱼似的,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正好撞进他怀里,鼻尖差点磕到对方胸口。
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扑面而来,夏睦燃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像有无数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周文天:别动。
周文天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喑哑的磁性。
周文天:再动,就不止是晚安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