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储备

夏睦燃忽然对着空气压低声音喊，跟做贼似的，脖子还警惕地往门口转了转。

夏睦燃：方小知？方小知你死哪去了？被系统当成垃圾清理了？还是被盛言抓去当宠物了？

喊了三遍，才有个蔫兮兮的声音从床底钻出来。

方小知：主、主人……我在这儿呢。

一团毛茸茸的影子从床底滚出来，翅膀耷拉着，沾了点灰尘，跟被雨浇过还滚了泥的小鸡仔，可怜巴巴的。

夏睦燃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衬衫前襟差点没把衣服扯成布条，扬手就要往方小知身上扔。

夏睦燃：你刚才死哪去了？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这到底是回忆还是现实？我衣服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这破系统偷偷搞的鬼？想逼我上演限制级剧情啊？

夏睦燃：还有，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回忆碎片？我还以为它能唤醒我被遗忘的记忆，可结果呢？它带给我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那些全都是我现在记得的事情啊！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方小知缩着脖子往后退了退，小手扒着地毯上的流苏。

方小知：刚才系统加载新场景，我被卡bug里了，差点成了程序垃圾……这里应该是"未来碎片"，是根据您们当前好感度生成的模拟画面，跟全息投影似的，可逼真了……

夏睦燃：模拟画面？

夏睦燃眼睛瞪得溜圆，跟受惊的青蛙。

夏睦燃：那我衣服……我衣服总不能是模拟出来的空气吧？！

方小知：模拟画面里的互动行为，是根据您们潜意识里的想法生成的…

方小知的声音越来越小，翅膀都快贴到肚皮上了，跟要钻进肚子里躲起来。

方小知：所以衣服……大概是您们俩潜意识里都觉得穿着碍事？

夏睦燃：碍事你个头！

夏睦燃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想砸过去，手举到半空又猛地停住---这小毛球看着就弱不禁风，真砸下去怕是要散架。

他只能硬生生忍住，气得后槽牙都快磨平了。

夏睦燃：我看是你这系统该被格式化了！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盛言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来。

盛言：换好没？蟹黄包再不吃就该凉透了，你昨天可是跟我抢着要吃刚出锅的，差点把蒸笼都掀了。

夏睦燃攥着枕头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蟹黄包？这家伙是算准了他的软肋！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吼。

夏睦燃：知道了！催什么催！再催我把包子全喂狗！一根褶子都不给你剩！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屋里哪来的狗？倒是有个像小毛球似的方小知，正缩在地毯上瑟瑟发抖，听见"喂狗"俩字，翅膀抖得跟抽风似的，差点没把自己扇翻过去。

夏睦燃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夏睦燃：还愣着干什么？快想想怎么退出这破模拟！我可不想在这儿陪盛言演什么老夫老妻！

方小知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个圈，翅膀上的灰尘差点飘进夏睦燃鼻子里。

方小知：系统提示说……要完成当前场景的"日常互动"才能触发退出机制……比如、比如一起吃早餐？

夏睦燃：吃早餐？

夏睦燃差点跳起来，脚底板都快离地了。

夏睦燃：我跟他吃早餐？

夏睦燃：等会儿他再说出什么"昨晚你抱着我胳膊不放，说梦话还喊我名字"的鬼话，我当场就能表演一个原地飞升！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敲响，盛言的声音带着点促狭，跟逗弄宠物似的。

盛言：嘀哩咕噜什么呢？飞升就不必了，先下来吃包子吧。

盛言：再磨蹭，我可就进去帮你穿衣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睦燃：你敢！

夏睦燃一把抓起地上的拖鞋就想扔过去，手举到半空又硬生生停在那儿---万一真砸中了，这模拟画面会不会突然切换成"家暴现场"？

他盯着门板，耳朵却不争气地竖了起来---蟹黄包的香气好像顺着门缝飘进来了，鲜得人舌尖发麻。

方小知在他耳边小声说，跟个出馊主意的军师。

方小知：主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先吃了包子再说！饿着肚子怎么跟他斗？万一他用包子诱惑你，你扛得住吗？

夏睦燃磨了磨牙，把拖鞋扔回地上，拖鞋"啪"地砸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威慑力。

他悻悻地嘟囔。

夏睦燃：算你有理……就当是为了战略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