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夏睦燃：不要。

夏睦燃想都没想就拒绝，领带那玩意儿太束缚，跟套了个紧箍咒似的，待会儿要是跟盛言吵起来，扯领带都嫌费劲。

……

夏睦燃手指穿过发丝，吹风机嗡嗡作响，像架小直升机在头顶盘旋。

他盯着穿衣镜里的人，眼尾还泛着水汽，莫名透出一股锋利。

随后，夏睦燃将吹风机稳妥地搁回原位，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衬衫领口，对着镜子勾唇扬眉，摆了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半眯，颇有点"帅到没朋友"的得意。

镜中人眉眼带笑，几分漫不经心的帅意漫溢开来，他满意颔首，清朗的声音裹着笑意。

夏睦燃：走吧，本帅哥登场。

转身踏出房间门，身后却迟迟未传来方小知惯常的应声。

夏睦燃眉峰微蹙，脚步一停。

夏睦燃：（心想：在磨蹭什么？）

他下意识旋身折返，进门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方小知竟变回那副大本体的模样，正跪坐在床榻边沿，蓬松的尾巴不安地蜷着，背脊挺得笔直，却偏过整个身子背对着他，活像块僵硬的门板。

被褥间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布料上摩挲，细碎得让人心里发紧---该不会是在拆家吧？

夏睦燃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不受控地往后踉跄，背脊重重撞在门框上，声音里浸着掩饰不住的错愕与慌张。

夏睦燃：方小知…？你这是…中邪了？

床榻上的身影猛地一僵，那条尾巴簌簌颤抖，头顶的猫耳也不安地抖了抖。

方小知的声音从肩头闷闷传来，带着几分羞赧与恳求，细若蚊蚋。

方小知：主人…真的很抱歉……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我这…有点私人情况……

夏睦燃哪里还敢多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方寸大乱，闻言只觉后颈发麻，几乎是踉跄着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退到客厅---这架势，难道是系统要"死机"了？

他哪里知道，床榻那头，方小知正红着脸，借着背对的遮掩，慌里慌张地抽过床头的纸巾，偷偷擦拭着方才因窥见他换衣模样而忍不住溢出的鼻血---那份少年人的悸动与羞赧，全藏在那"窸窣"声里，藏在他刻意挺直的脊背之后，活像个偷看好莱坞大片的纯情小学生。

夏睦燃僵在客厅，背抵着墙，脑子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片空白。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到一点未干的水汽，不知是方才浴室里残留的蒸汽，还是此刻新冒出的冷汗。

夏睦燃：（心想：有够莫名其妙……这系统怕不是该更新了？净出些幺蛾子）

半晌，方小知的声音从远处悠悠飘来，带着一丝有气无力的蔫劲儿，跟被榨干了似的。

方小知：…主人，可以了。

夏睦燃正低头扣上金袖扣，只低低"嗯"了一声回应，懒得追问---问了估计也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方小知跟在后头，身形已缩回巴掌大的迷你模样，翅膀扑棱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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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港码头灯火通明，巨大的"星辰号"泊在泊位，船身漆成深海蓝，舷窗一排排亮起，像浮在海上的星链，璀璨得晃眼。

夏睦燃跳下网约车，临走前，仪表盘上的时间跳到21:47---还好，没迟到，不然就成"放鸽子大王"了，毕竟对方是个大人物。

风带着咸腥扑过来，卷得他外套下摆猎猎作响。

方小知躲在他领口，只露出一双蓝眼睛，滴溜溜地转，扫描四周。

码头上人声鼎沸，情侣们挽着手，检票口排起长龙，银灿灿的船票在灯光下像一片片薄刃。

夏睦燃：（心想：我有点后悔来了怎么办…？这阵仗，搞得跟集体婚礼似的，我一个来"探案"的，显得格格不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