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闪躲

方小知立刻收了声，翅膀僵硬地扇了扇，把最后一点火花扇灭，只敢偷偷抬眼瞟他，真像做错事的学生等着挨训。

夏睦燃：三年前就盯着我？

夏睦燃坐在床上，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眉头又拧了起来。

夏睦燃：他图什么？

夏睦燃：我这三年除了工作就工作，节假日时连小区门都少出，跟他能有什么交集？

夏睦燃：而且，我与他相识尚不足一年。

方小知见夏睦燃语气缓和，才敢小声回话。

方小知：资料库里只有"持续关注"的记录，具体原因…查不到。

方小知：他的个人信息像是被什么东西挡着，我只能扒到表层。

夏睦燃：表层？

夏睦燃又一次扯动嘴角，那一抹笑容中掺杂着些许自嘲的意味。

夏睦燃：表层就够吓人了。

夏睦燃：一个好感度30的人，能藏三年不吭声，这执念是养蛊呢？

他又忽然想起对方说的那"带你回家"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那平静底下藏着的东西，让人后颈发凉。

夏睦燃：不管他图什么，出院的事没得商量。

夏睦燃再次想站起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按回床上，他闭了闭眼，缓过那阵劲儿才道。

夏睦燃：我这条命刚从水里捞回来，可没空陪谁玩捉迷藏。

方小知赶紧飘过来，翅膀小心翼翼地护在他床边，活像个临时保镖。

方小知：主人您慢点！

夏睦燃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翅膀。

夏睦燃：知道了，啰嗦。

方小知：其实，事情应该没有您想的那样……

夏睦燃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床单纹路。

眩晕感还没彻底退去，脑袋里乱糟糟的---盛凛言的"旧识"说辞、周文天的"回家"宣言，还有方小知嘴里那扑朔迷离的失忆过往，缠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方小知：主人…

方小知怯生生地蹭过来，小手扒着他的手腕。

方小知：或许…您可以先试着跟周文天谈谈？问问他为什么要带您走？

夏睦燃：谈？

夏睦燃嗤笑一声。

夏睦燃：他那眼神，像是能好好聊天的样子？

夏睦燃：动不动就阴沉下来，我受够了。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周文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份出院手续及…，脸上没什么表情，唯独那双绿眸在扫过夏睦燃时，沉得像浸了墨。

夏睦燃：（心想：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周文天：手续办好了。

他将文件放在床头柜，声音平铺直叙。

周文天：衣服我让人带来了，换上吧。

夏睦燃看着他递过来的衣物，忽然抬眼。

夏睦燃：我不打算出院。

周文天的动作顿住了，几秒后，他缓缓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睦燃，语气听不出情绪。

周文天：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没有后遗症风险。

夏睦燃：我说不。

夏睦燃迎上对方那种目光，第一次没躲闪。

夏睦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病房里的空气顿时仿佛被抽干，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感。

周文天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夏睦燃以为他要动怒，他却忽然弯腰，指尖轻轻拂过夏睦燃额前的碎发。

周文天：听话。

他说，声音低得像叹息。

周文天：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