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欲念如潮，情难自禁
幻梦草的余波像层薄纱，罩在王城上空。虽无大碍，却让人心底的欲望都变得格外清晰——面包房的老板娘会多给心上人一块刚出炉的麦饼，巡逻的士兵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街角的绣花姑娘，连塔楼里的空气，都带着点黏腻的甜。
雪奈是最先受影响的。
她本就对凯存着藏不住的依赖，幻梦草的残留气息像催化剂，把那点依赖催成了汹涌的潮水。她会下意识地跟着他，他处理公务时，她就坐在旁边磨剑，目光却总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身上——看他握笔的指节，看他喉结滚动的弧度，看他偶尔抬头时，眼里映出的自己。
“今天怎么总盯着我？” 凯放下羽毛笔，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雪奈猛地回神，像被戳破心事的小孩，猛地拍开他的手，耳根红得滴血：“谁、谁盯你了！我在看你桌上的墨水瓶！” 她转身想逃，却被他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熟悉的圣光暖意，那温度顺着手臂蔓延，烧得她理智都快融化了。幻梦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靠近他，再近一点，像昨晚在秋千上那样，把他的气息全吸进肺里。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藤蔓，缠得她喘不过气。
“雪奈？” 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你是不是吸入了幻梦草的残留雾气？” 他伸手想探她的额头，却被她猛地按住手背。
雪奈的力气大得惊人，带着龙气的蛮力，将他的手按在了桌面上。她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腕，带着点甜腻的气息，眼神里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炽热，像极北冰层下涌动的岩浆。
“凯……” 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情人间的呢喃，“别说话。”
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里清晰的自己，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突然明白了——是幻梦草放大了她的欲望，而她的欲望，是他。
没等他反应过来，雪奈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他的椅臂上，将他圈在了自己与椅背之间。她的龙尾不受控制地缠上他的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震得空气都在发烫。
“你……” 凯的话刚出口，就被她堵住了唇。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没有试探，没有温柔，带着点横冲直撞的急切，还有被欲望放大的占有欲。雪奈的吻技依旧笨拙，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热情，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像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凯的理智在瞬间崩塌。他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冰蓝色龙气，感受到她尾尖的力道，感受到她唇齿间的颤抖——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借着幻梦草的由头，终于汹涌而出。
他反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圣光与龙气在唇齿间交织，不再是对抗，而是沉沦，像两股奔涌的河流，终于汇入同一片海洋。
雪奈的手顺着他的胸口下滑，带着滚烫的温度，解开了他披风的系带。布料滑落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像点燃了某种更暧昧的引线。她的龙鳞在欲望的驱使下泛起微光，映得她的眼眸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冰。
“雪奈……” 凯的声音带着喘息，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额头抵着她的，“看着我。”
雪奈的眼神有瞬间的清明，带着点慌乱和羞赧，却很快又被欲望覆盖。她摇摇头，像只不愿松口的小兽，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灼热：“不要……就现在……”
她突然用力，将他按在椅背上，自己则顺势跨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姿势带着绝对的主动，让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重量，她的温度，还有她身上那股让他无法抗拒的气息。
幻梦草的雾气似乎也钻进了书房，在两人周围缭绕，映得彼此的眼神都染上了一层迷离的紫。雪奈的吻落在他的颈窝，带着点试探的啃咬，引得他闷哼一声，握住她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凯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的理智在叫嚣着“停下”，身体却诚实地回应着她的靠近。
雪奈抬起头，鼻尖蹭着他的下颌，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还有点破釜沉舟的执拗：“知道……想要你……”
这直白的话语像惊雷，炸得凯最后一丝理智也烟消云散。他不再压抑，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一次，带着同样汹涌的情感，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仿佛要将这被欲望点燃的夜晚，彻底烙印在彼此的骨血里。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定世花的花瓣轻轻合拢，像是在为这放纵的夜晚，拉上了一层温柔的帷幕。幻梦草的雾气在两人的纠缠中渐渐散去，可那被放大的欲望，却早已化作真实的情感，在唇齿相依的温度里，烧得越来越旺。
雪奈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失去力气的，只记得最后靠在凯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混合了圣光与龙气的味道，意识渐渐模糊。她好像说了句“不是幻梦”，又好像没说，只感觉到他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
夜色深沉，书房里的烛火摇曳，映着交缠的身影和散落的衣物。欲望或许由幻梦草而起，可情动深处，早已分不清是药物的催化，还是彼此藏了太久的心意，终于借着这朦胧月色，彻底破茧成蝶。
第二天清晨，雪奈在凯的怀里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的脸颊“腾”地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昨晚那些大胆的举动像潮水般涌上脑海，让她的耳朵都在发烫。
昨晚她..她主动的去埃及拔草了？！
凯却早醒了，正含笑看着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龙鳞：“醒了？某只小龙昨晚可是很主动。”
雪奈的脸更红了，猛地拉过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的：“不许说！”
凯低笑出声，伸手把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好，不说。”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无比认真，“但雪奈，那不是幻梦，我也是。”
被子里的雪奈身体一僵，然后慢慢探出头，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眼眶突然有点热。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幻梦草或许放大了欲望，却也照亮了真心。而这份在欲望里确认的心意，比任何誓言都要滚烫，都要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