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路茫茫，不知所往
他的脸上渐渐出现茫然，不知所措，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站在黑夜中，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你要进行问道吗？”剑灵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质问道。
林清玄没有说话，仍旧愣在原地，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在一个平静的小山村里，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村口奔跑嬉戏，欢声笑语不断。一个小孩手里握住一根木棍，木棍笔直，就像握剑那样，哈哈笑道：“将来我要做一个强大的剑客，仗剑江湖。”
小家伙身旁，跟着一群同龄的孩子，有说有笑，跑出村子。
…
“你要进行问道吗？”剑灵声音平淡，机械的问道。
进入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要进行问道的，问明心中的道。她相信林清玄也不会例外。
“剑灵…”林清玄定了定神，抿嘴说道：“我要问道，问明我心中的道。”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还有几分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
“好，欢迎你前来问道。”
剑灵抬手一挥，周围的空间变化，现出一座巨大的山脉，山脉绵延，高耸入云，自山脚下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有的造型古朴，有的厚重，有的轻灵，有的凶戾，各种气息充斥这片空间，恐怖的气机在这片空间不断碰撞，随时可能将他给撕碎，绞碎。
“这里是剑山。埋葬了无数剑术高手的剑。你也可以叫它剑冢，剑的坟冢。”不待他发问，剑灵主动解释。道：“这里的剑来自不同的人，他们的剑道也被留在这里，你只管在这里问道，问明心中的道路，剑道。”
“就算你无法问明自己的剑道，也可以参悟这些剑道。提升自己的剑道修为。你现在只是初始境，只能算是初窥门径。参悟了这些剑道，最低也能让你达到初始境巅峰，甚至达到开窍境也是有可能的。”
林清玄大为意动，摩挲着手掌，就差两眼放光了。
这剑冢简直就是福地，剑修的福地。要是能够长期留在这里，就算无法问明自身的道，收获也不会少。
“你走上去吧！”剑灵指了指山巅。那里剑气缭绕，充斥着锋锐的气机。
“走上去？”林清玄愕然，要从这片剑林中走上去？
开什么玩笑，这些剑的剑气，随随便便都能将他虐杀，让他从中走上去，不如直接杀了自己算了。
“问道剑心，可不是做着想。而是参悟，反思，思考。参悟你所遇到的剑气，领悟它们，将它们化作你自己的剑气，从中领悟精气神，领悟你自己的道。”
“而想要领悟出自己的剑道，就要不断反思，再反思，从这些人的剑道中找出最适合你，你最希望，最想要的道，那就是你的道，独属于你的剑道。真要领悟了，你就走出了自己的路，不再拘泥于葬剑山的传承。”
看剑冢中的无数利剑，恐怖的剑气比剑池还要强横，有的化作蛟龙，在空中盘旋；有的化作灵蛇，缠绕在剑身，吞吐蛇信；有的则是干脆化作一口巨剑，就插在那里，威势滔天。林清玄头皮发麻，讷讷道：“真的要登上剑山？”
这种场面，实在是太过危险，对他来说是九死一生，要是这些剑气爆发，他必死无疑。
“必须登上去。你以为问道是过家家吗？赶紧的，别磨磨唧唧的。”剑灵看不下去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踢飞出去。
林清玄脸色大变，大喊道：“我还没准备好…啊…”
他刚落在剑冢上，一道道剑气朝他涌来，剑气切开虚空，风声呼呼而来，吹得他衣袍猎猎。
“别…”
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却没有一道剑气杀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一道道剑气在他周围盘旋，十分温顺，没有一丝凶戾之气。
“怪了。这些剑气怎么没有攻击性？”收起心神，他仔细观察这些剑气。
这些剑气有的化作生灵的形态，有的则是保持原来的样子，围绕在他周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些剑气没有杀意，都是最纯粹的剑气。你放心参悟。”剑灵的声音从剑冢的最上方传来，他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剑灵站在山顶，朝他看来。不由纳闷：“这家伙怎么上去的？”
“你的道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自他脑海响起，久久回荡。
“我的道？”他一愣，有些茫然：“不知道。”
“你的道是什么？”
又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传来，拷问他，询问他的道。
“不知道。”林清玄摇头。
“你的道…”
一道声音接着一道，询问他的道，拷问他，直击灵魂。
他尽数回绝，“不知道。”
“悟，去悟。”询问无果，那一道道声音怒吼道。
“我这就悟，这就悟。”
…
林清玄静下心来，认真参悟周围的剑气，一道道剑气被他参悟，融入自己的剑气，他的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很快便突破原有的境界，朝初始境中期进发。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他参悟了不少剑气，从中领悟了许多在意境。但都不是他想要的，被他摒弃，只是炼化了纯粹的剑气，用来壮大自身。
“找到了吗？”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询问他。
林清玄摇头。
“没有。”
“再悟，再找。”
…
又过了几日，林清玄朝前走了几步，周围的剑气越发浓烈，只是这些剑气依旧没有什么攻击性，盘旋在他周围，任由他参悟领悟。
这几天时间里，他又领悟了几种剑气，参悟出数种意境。这些都是前人的道，代表了开创出这些剑道前人的意志。他挑挑拣拣，还是觉得不适合自己，又被他摒弃掉。
那声音如期而至，被他的回答气到，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又消失不见。
“我的道，到底是什么？”
盘坐下来，他没有继续参悟剑道，反而是陷入沉思，拷问自己的内心。
良久之后，他缓缓摇头。吐出八个字：“前路茫茫，不知所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