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香料矿井下的机械巨兽

靛青色光芒吞噬了所有声音。苏绾的广袖在坠落中猎猎作响，香料结晶在皮肤表面形成细密的防护网。矿井壁上的洞窟像无数只突然睁开的眼睛，微型祭坛投射出的星兽幼崽息影像齐刷刷转向他们。

白曜的军装下摆被气流撕成碎片，兽化的右爪在金属井壁上刮出五道冒着火花的刻痕。契约纹已经蔓延到他的颧骨，在香料辐射下泛出不祥的紫光。"抓紧！"他尾巴卷住苏绾腰，犬齿咬住突起的齿轮结构。金属齿尖刺穿嘴唇，血腥味混着香料特有的辛辣在口腔炸开。

矿井底部传来机械咬合的巨响。三百六十五个洞窟的投影突然汇聚成光柱，照出中央正在组装的庞然大物。八条合金肢节从地底刺出，关节处喷发的香料蒸汽模糊了视线。苏绾肩头的星兽虚影突然立起，透明的前爪按在她锁骨处的契约纹上。

"小心能源舱！"白曜的警告被机械兽启动的轰鸣淹没。球形舱室旋转着露出根充能完毕的香料导管，靛蓝色能量束横扫整个矿井。他扑向苏绾的瞬间，契约纹爆发的电光彻底吞噬了瞳孔最后的清明。

银白色巨兽从能量风暴中跃出。完全兽化的白曜撞开三条向苏绾的合金肢节，利爪在机械兽外壳留下深达半米的沟壑。但第四条肢节突然改变轨迹，尖端弹出的认证凹槽正对苏绾眉心。

她本能地屈膝行礼。广袖翻飞间露出腕间苏家祖传的玉镯，机械肢节突然在距咽喉三寸处僵住。关节缝隙里渗出带着檀香味的润滑剂，金属外壳层层褪去，露出内侧蚀刻的《璇玑图》片段。

"鲁锁的变种..."苏绾的指尖划过那些文字。当指甲碰到"星移斗转"四个字时，整条机械肢节突然解体重组为阶梯。珍珠粉末从契约纹里涌出，在她脚下凝成指引光点。

白曜化身的巨正撕咬着机械兽能源舱。香料导管爆裂时溅出的液体在他皮毛上灼出焦痕，却让愈发狂暴。苏绾踩着不断重组的金属板向上攀爬，发现每块板内侧都刻着蓝星不同朝代的机关术要诀。

球形舱室在距顶部还有五米时突然闭合。苏绾拔出簪子划破手掌，血珠滴在刻有苏家族徽的接缝处。舱门如莲花绽放的刹那，她看见白曜的尾巴被两条合金肢节同时刺穿。

菱形金属碑悬浮在舱室中央。碑文上的星际文字在接触到她血液时，突然扭曲成蓝星小楷。苏绾的瞳孔自动聚焦在《双生香·魂引篇》配方上，那些字符化作光流钻进她的眼角膜。

契约纹突然扩展成笼罩全身的星芒阵图。剧烈的灼烧感中，珍珠粉末从每个毛孔渗出，在皮肤表面形成第二层防护。机械兽的八条肢节同时收回，组装成通往矿井深处的桥梁。

白曜摔在十米外的金属平台上。兽化特征正在消退，但右臂残留的利爪还插在机械兽能源舱里。他挣扎着抬头，看见苏绾全身着星芒纹路走向自己身后是正在分解重组的巨型机械。

"你..."他的声带受损严重，咳出的血沫里带着结晶，"做了什么？"

苏绾跪下来握住他残留兽毛的手腕。星芒纹路顺着相贴的皮肤流向白曜，将他脖颈处暴走的契约纹重新压制回原始状态。粉末在他们之间形成微型星图，投影出金属碑文最后隐藏的那行字：

【香魂为引，机械为舟，双生共鸣处，方见玉碎时】

机械兽完全解体成的金属板突然飞向四周，露出矿井底层闪烁着玉珏光芒的隧道。白曜的尾巴无意识地缠上苏绾脚踝，尖端银毛沾着血珠指向隧道深处某个忽明忽暗的光。那里传来与契约纹共振的频率，像是另一块玉珏正在呼唤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