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你心尖上的人
沈眷藏在小巷子里看着宋墨进了大牢。
宋墨回福亭大概是来安置不肯解散滞留的定国军,或许他还是为了苗家这事来的。
她听着动静,有人和她一样选了这条巷子,不知来人,她退至最深处的小拐角里。
“咱们刚到福亭,得知苗家的事,少帅就什么也顾不上,直奔大牢来。哥,你还不信我,少帅是怕沈姑娘也在其中。”
“少说废话,少帅只让我们盯紧丁谓。”
原来是那对双生子。
沈眷听着他们对话,垂着眼眸,手中磨搓着刀柄。
约莫一炷香时间,素心带着纪咏来了,纪咏在福亭任职,轻而易举地带着素心进了大牢。
没多久,丁谓就出来了,陆争陆鸣紧随而去。
接着,宋墨出来了,也一头扎进了小巷子。沈眷没有再躲,宋墨瞧见她时,表情明显地一怔。
“寿姑和安素没事吧?”沈眷先开口。
“丁谓给她们上来拶刑逼供,受了皮肉之伤。”宋墨摇头。
拶刑,就是多用于审讯女犯的夹手指酷刑。
“宋墨,定国公真的是死于海匪之手吗?”
“凶器是海匪的弯刀,但形成的刀伤不是海匪惯用的,是伪装。”宋墨软了声音安慰:“不用担心,苗小姐和窦四小姐会没事的。”
不知纪咏使了什么法子把窦昭带了出来。
夜晚,窦昭和宋墨都要上船去找线索。
窦昭装作花楼女子与宋墨以要上船找首饰为由,用纪咏灌醉了丁谓拿到的手令成功登船。
沈眷藏在不远处望风,看着船上两人亲近的动作,虽然理解,但心里还是不由得发闷。
窦昭松开挽着宋墨的手,稍微拉开了距离,小声问:“宋世子是不是喜欢念娘?”
“与其想这些,四小姐不如赶紧找线索。”
窦昭小声哼了一下。
船上的东西皆有锈迹,唯独丁谓给她们看得一箱子匪刀只有血迹而无锈迹,这说明那箱匪刀是事后炮制来栽赃的。
船上的灯火引来一队缉影卫,碎梦的身法在此时就发挥了极大的用处,沈眷悄无声息地上了船。
沈眷滑入舱体:“有人来了。”
沈眷直奔窦昭:“我和世子拖住他们,寿姑一会儿你找机会下船。”
带着人,碎梦的身法就没办法做到无人察觉的程度。
甲板上下来两人,沈眷和宋墨一人一个解决了,他们仨从沈眷下来的地方上去。
宋墨最先上去,沈眷拉着窦昭一起上来,敌方人数众多还有弓箭手,正面下船看上去是不行了。
沈眷挥刀挡住射过来的箭矢,将窦昭护在身后:“我们跳船。”
“宋墨!”
沈眷揽着窦昭踏上栏杆,叫了一声正在奋战的宋墨。
宋墨看向两人就明白了,震开面前的缉影卫,一同跃入水中。
还好三个人水性都不差,成功上岸逃脱。
……
宋墨押着丁谓正大光明地登船,逼迫他说出背后的主谋是谁。丁谓十分忠心,生怕自己说出来,干脆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牢中,沈眷出手挡了一下偷袭,看清人的时候假装不敌,被那人挟持。
那人就是昨晚在船上见的缉影卫总管。
“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缉影卫总管冷哼一声。
他本想劫持窦昭的,因为一看窦昭就是个弱女子,比带刀的沈眷好抓多了,他也没想到沈眷看着厉害,实际上是个花架子一下子就被他打败了。
可惜了,打草惊蛇了,窦昭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不过抓到一个也好,手里有人质不愁威胁不了宋墨。
所以宋墨看见沈眷被挟持的时候很震惊。
就是这一瞬间,总管就知道抓对人了。
宋墨和那柔柔弱弱的窦四小姐演那么一出,还以为真两情相悦,却没想到另有其人。
“姓宋的,拿你心尖上的人换丁大人,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宋墨举着弓箭迟疑,沈眷却冲他笑了一下。
他明白了,弓箭飞出,总管没想到宋墨能够这么狠心,连忙躲开,沈眷回头打向他手腕夺刀,总管防守,宋墨紧随而上。
几招之间,宋墨就确定了这人就是杀了他舅舅的人。
他发了狠,砍伤了总管的腿,一脚踢在脸上将总管踹晕过去。
沈眷沾了沾脖颈,那一箭躲的时候,不小心割了一下,沁出了血珠。
宋墨绑完人就看见这幕,伸手握住沈眷捂着脖子的手拿开。
宋墨仔细看了看,伤口倒不深只划破了皮肤,只是血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十分吓人,他心疼地问:“疼吗?”
沈眷不自在地摇头。
“你怎么被抓了?”宋墨边翻药边问。
“他应该是要抓寿姑的,我给拦了一下。抓寿姑不如抓我,再不济我也能从他手上逃脱。”
沈眷侧着脑袋,乖乖地让宋墨上药。
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脖颈间,惊得她推开宋墨,她的脸爬上绯红色:“你做什么?”
宋墨只是给她呼了一下痛。
静谧的夜晚,昏暗的船舱,气氛慢慢变得不对劲。
就在此时,火光打破安静而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放火烧船,杀人灭口。
可惜了,这本是宋墨设的圈套,一个人的嘴难撬,一群人的嘴总有能撬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