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
朱一龙扶着他冲向预定撤退点。身后传来更多枪声和尖叫,但他们的"鬼影秀"仍在继续——自动机关控制的投影和声音将持续十分钟,足够制造混乱和掩护撤退。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在巷口等候。他们将沈墨塞进后座,林大姐和负伤的赵明已经在车内。
"白兰呢?"赵明虚弱地问。
"安全。"林大姐简短回答,示意司机开车。
轿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码头附近的一个仓库前。众人迅速转移进去,那里有医生等候。沈墨的伤不算严重,子弹只擦破了皮肉。
"值得。"沈墨咧嘴一笑,任由护士包扎,"看到佐藤那表情没?够他做半年噩梦了。"
赵明握住朱一龙的手:"谢谢。但你们必须立刻离开上海,佐藤不会善罢甘休。"
林大姐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沈墨去香港,你去重庆。至于你..."她看向朱一龙,"有特殊安排。"
特殊安排是一支前往苏北的流动抗日剧团。林大姐认为朱一龙的表演经验和电影知识对宣传工作极为宝贵,而且苏北根据地相对安全。
"白兰呢?"朱一龙问,"她在哪里?"
"最后情报显示她在郑州附近。"林大姐犹豫了一下,"但之后路线保密,连我也不知道。"
朱一龙胸口一阵刺痛,比伤口更甚。他可能再也见不到白兰了,在这个广袤而战乱的国度。
"我有个请求。"他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如果能联系上白兰,请把这个交给她。"
笔记本里是他这些天熬夜写下的所有现代电影知识——从蒙太奇理论到方法派表演,从特技化妆到后期剪辑技巧。最后一页,他画了一幅白兰的素描,下面写着:"无论时空如何阻隔,你始终是我最好的观众。"
三天后,朱一龙化装成商人,随剧团成员乘小船离开上海。望着渐渐远去的外滩,他想起那个雨夜与白兰的告别,想起她说的"我会等你"。现在,轮到他踏上寻找她的旅程了。
...
苏北的农村与上海截然不同。没有霓虹灯,没有电车声,有的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和朴实热情的农民。抗日剧团由二十多名文艺工作者组成,巡回在各个村庄演出,用戏剧、歌曲和简易的"土电影"宣传抗日。
朱一龙很快适应了新角色。他教剧团成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方法,帮他们改进那台简陋的幻灯机,甚至用烟盒和镜片制作了简易的特效装置。晚上,他们常常在油灯下讨论艺术与革命的关系,争论什么样的作品最能打动民众。
"朱同志,你懂得真多。"剧团里最年轻的女演员小芳常这样说。
朱一龙只是笑笑。他不敢告诉他们,这些"创新"在七十年后只是基础知识。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拿出白兰送的怀表,看着里面那张小小的合影,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三个月后,剧团转移到沂蒙山区的一个小村庄。这里有个天然形成的石洞,被改造成简易剧场。演出结束后,村长邀请他们留宿在村口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