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赫

他悄悄靠近，躲在一堆货箱后面。山本确实在那里，还有三个日本海军军官，他们正在检查几口大木箱。

一个军官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步枪，山本满意地点头。

"确认是军火交易。"张凌赫对着微型话筒说，"他们在第三号码头，看起来是日本海军的制式武器。"

"杜四爷刚刚离席了！"苏瑶的声音传来，"他接了个电话，看起来很着急。凌赫，他可能要去码头！"

张凌赫调整位置，试图拍下交易的照片。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他身后扑来！

张凌赫本能地闪避，但还是被撞倒在地。夜视镜飞了出去，他勉强看清袭击者正是黄牙李。

"果然是你！"黄牙李狞笑着掏出手枪，"杜四爷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凌赫一个翻滚躲到货箱后，黄牙李的子弹打在金属箱上当当作响。枪声惊动了码头上的日本人，山本厉声喊着什么，几个士兵朝这边跑来。

"苏瑶，我被发现了！"张凌赫低声急道，"立刻离开领事馆，回百乐门等我！"

没有回应。耳机里只有刺耳的杂音——对方可能用了信号干扰器。

张凌赫从口袋里掏出小型声波发射器，对准追兵按下按钮。最前面的两个日本士兵立刻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但黄牙李似乎早有准备，戴着耳塞冲了过来。

搏斗中，张凌赫的发射器被踢飞。他勉强击倒黄牙李，但更多的打手从黑暗中涌出。一根木棍重重砸在他后脑上，世界顿时天旋地转...

意识模糊中，他感觉自己被拖上一辆车，然后是长距离的行驶。当冷水泼在脸上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铁椅上，身处一个昏暗的仓库。

"张先生，久仰了。"杜四爷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把翡翠扳指，"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生意这么感兴趣？"

张凌赫试着动了动，发现绳索绑得很专业。他的头还在抽痛，但思维已经清晰起来："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军火流入上海。"

"高尚的情操。"杜四爷讥讽地笑了，"可惜用错了地方。"他示意手下，黄牙李拿着张凌赫的声波发射器走上前，"这东西很特别，我的工程师说里面的技术至少超前了二十年。"

张凌赫保持沉默。杜四爷站起身，慢慢踱步："山本告诉我，日本陆军省对你非常感兴趣。他们认为你可能是某个外国势力的间谍，掌握了先进技术。"他突然抓住张凌赫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告诉我真相，或许能死得痛快点。"

"真相是，"张凌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杜四爷大笑，松开手："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在上海滩，有什么人是我杜某惹不起的！"他对黄牙李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口。"

黄牙李拿出一把钳子，狞笑着走近。第一根肋骨断裂时，张凌赫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