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字："赵是国际刑警红色通缉犯林强，林雅是他女儿。证据在老地方。别来找我。"

成毅盯着屏幕，突然明白了顾墨遥的用意——她知道此行危险，故意留下线索。而"老地方"只能是...李家村。

窗外，夜幕已完全降临。成毅抓起车钥匙，做了个他这辈子最不"成毅"的决定——他要去救顾墨遥，不管有多危险。

因为他终于明白，比起学术声誉、职业前途甚至个人安全，失去她才是他最不能承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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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拍打着车窗，雨刷器以最高频率摆动仍难以维持清晰视野。成毅紧握方向盘，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仪表盘上的时钟显示凌晨1:23，距离顾墨遥被绑架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副驾驶座上，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顾墨遥最后发出的照片。成毅每隔几分钟就要瞥一眼，仿佛那些模糊的影像能给他新的启示。

"金匮项目，绝密"——这个标签到底意味着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媛的来电。成毅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有线索了？"

"查到了！"苏媛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林强确实是国际刑警红色通缉犯，真名赵国强，九十年代以学者身份走私文物出境，涉及多起谋杀案。2003年失踪，传闻整容换身份了。"

成毅皱眉："林雅是他女儿？"

"亲生女儿，原姓赵。母亲在她十岁时去世，之后她就跟父亲一起'消失'了。"苏媛顿了顿，"更可怕的是，我查到林氏艺术近五年收购了十二处可能有考古价值的土地，都在进行'开发'..."

"他们在系统性地搜寻什么。"成毅接过话头，"'金匮之盟'的实物证据。"

"什么盟？"

成毅简单解释了北宋初年那个著名的皇室秘密。传说宋太祖赵匡胤与其弟赵光义有"金匮之盟"，约定皇位传承方式，但实物从未被发现。如果真有相关文物存世，其历史和政治价值不可估量。

"所以...瓷枕和古墓宝藏只是线索？"苏媛问。

"很可能是。顾墨遥邮件里说的'老地方'应该是李家村，我得去一趟。"

"太危险了！那些人明显..."

"苏媛，"成毅打断她，"我需要你帮忙做两件事：第一，查清楚那个仓库的所有者；第二，联系小林。"

"小林？那个叛徒？"

"她可能身不由己。"成毅回忆起小林这半年时常心不在焉的样子，"试试这个号码，她妹妹的病房电话。说...说成老师需要帮忙。"

挂断电话，成毅加速驶向李家村。雨势渐小，月光偶尔透过云隙洒下银辉。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与顾墨遥的争吵——如果他当时能更好地表达关心，而不是用命令的语气...如果他能更早发现小林的异常...

"专注。"他对自己说，用力掐了下大腿。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救出顾墨遥才是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