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

"成博士，看来我们暂时是搭档了。"她伸出手，"专业分歧归分歧，工作还是要合作的，对吧？"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成毅注意到她的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彩，不像上次见面时那么深褐。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明天上午九点，实验室见。别迟到。"说完便转身离开。

顾墨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次日早晨八点五十五分，成毅正在实验室调试X射线荧光光谱仪。门被准时推开，顾墨遥拎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给你的，黑咖啡，不加糖。"她把其中一杯放在仪器旁，"猜你不喜欢甜食。"

成毅有些惊讶："谢谢。不过实验室里不能饮食..."

"知道啦，"顾墨遥已经喝了一大口，"规矩先生。我们开始工作吧？"

接下来的三小时，成毅进行了系列科学检测，而顾墨遥则记录各项数据，时不时提出建议。令成毅意外的是，她的专业素养确实过硬，对仪器操作的理解也很到位。

"釉料成分分析显示氧化铁含量偏高，"成毅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这与北宋早期的配方相符。"

顾墨遥凑近屏幕，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飘进成毅的鼻子。他下意识屏住呼吸。

"但看这个钾钙比，"她指着另一组数据，"更像是金元时期的特征。我查过资料，北方窑口在战乱期间原料来源变化导致了这个现象。"

成毅皱眉思考："有道理...这可能是北宋末年到金国初期的过渡产品。"

两人正讨论着，实验室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成老师，馆长让我来协助您..."女孩看到顾墨遥，表情立刻冷了下来，"哦，您已经有'助手'了。"

"小林，"成毅点头，"这位是顾墨遥小姐，我们的合作专家。顾小姐，这是我的助手林悦。"

小林不情愿地打了招呼，然后凑到成毅身边："老师，陶瓷部的周主任找您讨论下个月的展览。"

成毅看了看时间："顾小姐，我需要离开一会。这些数据你可以先分析，但请不要动仪器。"

"放心去吧，我不会把你的宝贝机器拆了的。"顾墨遥挥挥手。

成毅离开后，实验室气氛立刻降至冰点。

"听说你在古玩市场很有名，"小林冷冷地说，"不过博物馆研究和市场炒作可不一样。"

顾墨遥笑了："小姑娘，你老师没教你尊重前辈吗？我在国际期刊发表的论文可能比你读过的还多。"

小林脸色涨红："你...!"

"对了，"顾墨遥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份资料麻烦转交给成博士，是我整理的同类文物拍卖记录。"她顿了顿，"还有，告诉他釉面气泡分布的分析结果出来了，与真品特征相符，但底部支烧痕有点问题，我需要查更多资料确认。"

小林不情愿地接过文件："我会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