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

黎明前的荒野格外寒冷。林小满裹紧单薄的僧袍，望着远处渐渐泛白的天际线。三天过去了，取经队伍依然处于分裂状态——唐僧和孙悟空很少交谈，猪八戒总是阴阳怪气，只有沙僧还如常地忙前忙后。

张真源已经"康复"，但七人的同步率普遍降到了40%左右，他们时不时会突然静止，像卡住的视频画面。最严重的是马嘉祺，他手腕上的数字已经跌到38%，眼下的青黑显示出系统过载的迹象。

"我们得谈谈。"林小满把马嘉祺拉到远离营地的小溪边，"现在就把一切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你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我又是怎么回事？"

马嘉祺望着潺潺流水，数据流在他眼中闪烁："你听说过'模拟宇宙'理论吗？"

"就是那个认为我们可能生活在计算机模拟中的理论？"

"类似。"马嘉祺点头，"《西游记》世界是高等文明创造的实验场，用于研究文化传播与集体意识演化。你的愿望意外引发了数据紊乱，我们被派来协助修复。"

林小满嘴巴张了又合，像离水的鱼："所以...唐僧师徒、妖怪神仙...都只是程序？"

"不，他们是基于原型生成的自主意识体，和人类一样拥有真实的情感和选择权。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全部。"马嘉祺轻声解释，"就像...一个无比真实的虚拟现实游戏，里面的NPC并不知道自己是NPC。"

林小满脑子嗡嗡作响："那我呢？我怎么能够进入这个'游戏'？"

"你是外界观察者，理论上不该介入。但你的情感共鸣太强烈，系统误判为合法干预请求。"马嘉祺苦笑，"就像不小心按到了实验装置的紧急停止按钮。"

溪水溅湿了林小满的布鞋，冰凉刺骨。她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这个世界如此重要，那我的干预...会造成什么后果？"

"最坏的情况是系统重置——所有数据抹去，从头运行。"马嘉祺的话让林小满浑身发冷，"我们的任务就是避免这一点，协助你在不引发崩溃的前提下完成取经，然后安全退出。"

"所以你们假装是时代少年团..."

"是为了让你更容易信任。我们读取了你记忆中最能带来安全感的模板。"马嘉祺眼中闪过一丝林小满读不懂的情绪，"但每个人格都是在互动中自主演化的，并非完全预设。"

林小满想起他们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马嘉祺的温柔可靠，丁程鑫的机敏灵动，宋亚轩的音乐天赋...这些都是程序演算的结果吗？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那些欢声笑语，都只是数据模拟？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马嘉祺轻声道："对你来说，什么是'真实'？是碳基生命的化学反应，还是信息传递产生的情感联结？"

林小满无法回答。她弯腰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用力掷向溪水。石头在水面弹跳三次，沉入清澈的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