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女

他凑近林小满的脸，酒气和恶臭扑面而来，"不管你是谁，既然进了我的门，就别想轻易离开。"

织女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抱住牛郎的胳膊："夫君！你吓到表妹了！她就是个普通姑娘，哪来的什么仙气？一定是老黄牛闻错了！"

牛郎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开手。"最好如此。"他粗暴地推开林小满，"今晚我睡东厢房。表妹，奉劝你别乱跑，夜里山上有狼。"

说完，他提着灯大步走向东厢房，重重关上门。林小满和织女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东厢房..."林小满低声道，"他这是守着仙衣呢。"

织女握住林小满的手，声音轻却坚定："明天他要去镇上卖布，我们有机会搜查东厢房。但是小满..."她的眼中满是恐惧，"如果失败，他会杀了我们的。"

院角的牛棚里，老黄牛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它望着西厢房的方向，从鼻孔喷出一股白气。

"变数来了..."老牛口吐人言，声音低沉如雷，"得想办法除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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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三遍，天刚蒙蒙亮，林小满就睁开了眼睛。织女已经起床，屋内只剩下她一人。昨晚的恐惧随着晨光消退了些，但牛郎那句"别想轻易离开"仍像块冰似的梗在她心头。

林小满穿好衣服走到院中，发现织女正在井边打水。晨光中，织女的侧脸像是一幅细腻的工笔画，只是眼角还带着昨夜未消的红肿。

"我来帮你。"林小满上前接过水桶。

织女勉强笑了笑："你歇着吧，这些粗活我做惯了。"

"哪有什么该做不该做的。"林小满不由分说地打起水来，"在我们那儿，男女平等，谁有能力谁做。"

织女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男女...平等？"

林小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在这个时代，这种观念恐怕比神仙下凡还令人难以置信。

"在我们家乡，女子可以读书、经商，自己选择夫婿，甚至不成亲也可以。"林小满压低声音，一边打水一边说，"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尊重，若有一方用强，那是要坐牢的。"

织女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脸颊，那里还留着牛郎的掌印。"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的。"林小满坚定地说，"织女，你本是天上的仙女，为何要忍受一个凡间男子的欺凌？"

织女的眼神飘向远方："我...我不知道。一开始是害怕没有仙衣回不去，后来是可怜两个孩子...再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习惯了。"

林小满心头一酸。即便是有法力的仙女，在长期的压迫下也会产生习得性无助。她握住织女冰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但你现在有机会改变。"

"改变？"织女喃喃重复这个词，仿佛在品尝一个陌生的果实。

"表妹起得真早啊。"牛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两人同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