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

"宁...曦..."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宁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在，我在这儿..."

李莲花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废话！"宁曦又哭又笑，"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她缠着布条的手腕上，瞳孔猛地收缩："你用了...心血？"

"一点点而已。"宁曦试图轻描淡写，"天心莲需要特殊激活..."

李莲花突然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胡闹！"他罕见地动了怒，"心血乃人之根本，你怎可..."

话未说完，他剧烈咳嗽起来。宁曦赶紧扶住他："别激动！刚解完毒不能动气！"

方多病在一旁手足无措："那个...我去找点吃的..."识相地溜出了山洞。

洞内只剩下两人。火光噼啪作响，映照着彼此的脸。李莲花仍紧握着宁曦的手腕，眼中情绪复杂。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低声问。

宁曦垂下眼睛："任务啊...系统让我治好你..."

"只是任务？"

这个问题让宁曦心跳加速。她抬头对上李莲花的眼睛，那里面的情感让她呼吸一滞——不再是往日的疏离与防备，而是某种温暖的、柔软的东西。

"不全是..."她小声承认。

李莲花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伤口："疼吗？"

"不疼。"宁曦撒谎道。实际上伤口火辣辣的，但比起看到李莲花倒下时的痛苦，这根本不算什么。

李莲花似乎看穿了她的谎言，轻叹一声："傻姑娘..."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宁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笛飞声让我告诉你，明年今日，雪山之巅，再续未完之战。"

李莲花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幻境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真的和好了？"宁曦忍不住问。

"我们从未真正为敌。"李莲花靠在石壁上，目光悠远，"只是两个固执的傻瓜，被仇恨蒙蔽了十年..."

宁曦想追问更多，但看到李莲花疲惫的神情，决定改日再谈。她帮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再睡会儿吧，我去看看方多病找到吃的没有。"

李莲花却拉住她的衣角："别走...就在这儿休息。"他指了指身旁的空位，"你也需要恢复。"

宁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躺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段礼貌的距离，但在这小小的山洞里，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宁曦。"李莲花突然轻声唤她。

"嗯？"

"谢谢你...留下来。"

宁曦转头看他，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但她分明看到，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三天后，四人（包括死活不肯离开的药魔）搬进了附近小镇的客栈。李莲花恢复得很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宁曦的伤口也结了痂，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这天傍晚，宁曦正在院中晾晒药材，方多病兴冲冲地跑进来："宁姑娘！李莲花说要办庆功宴！让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