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

"担心我死了没人给你付诊金？"李莲花轻笑，眼神却冰冷。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宁曦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李莲花，你为什么把药倒了？"

"我不习惯把性命交到陌生人手里。"他淡淡道。

"即使那个人能救你？"

"尤其是那样的人。"

宁曦感到一股怒火窜上心头："你知道自己在慢慢死去吗？你知道有人一直在给你下毒吗？"

李莲花的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恢复平静："宁姑娘想象力真丰富。"

"别装了！"宁曦上前一步，"我检查了你的茶具，上面有毒药残留。有人通过它长期给你下毒，让你对解药产生抗药性。你知道是谁，却选择沉默。为什么？"

湖面突然掀起一阵波澜，仿佛呼应着她激动的情绪。

李莲花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你翻了我的东西？"

"我是在救你的命！"宁曦声音发抖，"你明明知道真相，却宁愿自我牺牲。这是什么？赎罪吗？"

这句话像箭一样射中靶心。李莲花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乍现："宁姑娘，你我相识不过三日，请不要自以为了解我。"

"我当然了解！"宁曦不甘示弱，"典型的幸存者内疚加上信任障碍。你觉得自己不配被救，因为过去有人因你而死，是不是？"

李莲花脸色骤变。方多病倒吸一口冷气，紧张地看着两人。

"宁姑娘，"李莲花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请你离开。"

"不。"宁曦固执地站着，"我是医生，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自杀。"

"自杀？"李莲花冷笑，"我若想死，何必撑到现在？"

"那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因为不是所有伤口都能愈合！"李莲花突然提高音量，"不是所有错误都能弥补！有些毒...深入骨髓，无药可解。"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语双关。宁曦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留着那套茶具，是因为知道是谁下的毒。"她轻声说，"是你认识的人，甚至可能是...你在乎的人。"

李莲花没有否认，只是转身望向湖面："夜凉了，回去吧。"

回莲花楼的路上，三人沉默不语。宁曦的脑中回荡着系统新发布的任务："查明持续下毒真相，任务奖励：抗药性逆转方案。"

第二天清晨，宁曦被一阵香味唤醒。下楼发现方多病正在厨房忙活，桌上摆着几样像模像样的小菜。

"你做的？"宁曦惊讶地问。

"嘿嘿，跟李莲花学的。"方多病得意地说，"他心情好的时候会教我几手。"

宁曦环顾四周："李莲花呢？"

"湖边钓鱼去了。"方多病压低声音，"昨晚你们吵得真凶，我从没见李莲花那么激动过。"

宁曦苦笑："我说得太直白了。"

"但你说得对。"方多病递给她一杯茶，"李莲花确实有自我牺牲的毛病。上次他为了救一个小孩，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宁曦接过茶杯，突然愣住——这不是李莲花常用的那套青瓷，而是普通的粗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