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书欣

傍晚，窗外飘起雪花。虞书欣站在窗前，看着雪片无声地落下，思绪万千。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一：

「下雪了。明天如果雪停，要不要去山顶看日出？最早的缆车5:30开。」

虞书欣的心跳加速。这听起来像...约会？她迅速回复同意，然后开始纠结明天该穿什么。

第二天凌晨四点，虞书欣就起床准备了。脚踝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她还是小心地贴了肌肉贴。穿上最保暖的羽绒服，戴上毛线帽，她对着镜子检查了三次才满意。

旅馆外，林一已经在等候。他穿着黑色滑雪服，头发微微潮湿，像是刚洗过。看到虞书欣，他眼睛一亮："准时。我喜欢。"

"职业习惯。截稿日前练出来的。"虞书欣笑着说，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

他们默默走向缆车站，雪在脚下咯吱作响。昨晚的雪已经停了，天空如洗，繁星点点。早班缆车只有他们两人，轿厢缓缓上升，脚下的雪场逐渐变小，远处的山峦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我查了酮洛芬。"虞书欣突然说，"那不是维生素。"

林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你总是这么直接吗？"

"只是担心你。"虞书欣转向他，"你的膝盖...到底有多严重？"

缆车微微摇晃。林一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软骨磨损三度，接近骨碰骨。医生说我还能正常生活，但高强度训练或比赛..."他耸耸肩，"每次滑行都是在借时间。"

"那表演赛..."

"需要打封闭针。"林一平静地说，"别那副表情，很多运动员都这么干。"

虞书欣胸口发紧："值得吗？"

林一望向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际线："林月才二十岁。如果坚持康复训练，她还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他转过头，眼神坚定，"换作是你，会怎么做？"

虞书欣无言以对。她想起自己为了漫画连续熬夜到胃出血的经历，突然理解了那种为了热爱或责任不惜一切的决心。

"至少让我看看你的膝盖。"她轻声说。

林一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卷起右腿裤管。虞书欣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膝盖肿胀明显，周围布满细小的手术疤痕，像是一张破碎后又勉强拼合的地图。

"很丑吧？"林一试图开玩笑，但声音紧绷。

虞书欣轻轻触碰那些疤痕，指尖感受到不正常的温度："疼吗？"

"习惯了。"林一放下裤腿，"别担心，表演赛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

虞书欣想说更多，但第一缕阳光就在这时穿透云层，洒在雪山上。整片山脉瞬间被染成金色，像被点燃一般辉煌壮丽。他们同时屏住呼吸，被这美景震撼。

"值得早起吧？"林一轻声问。

虞书欣点点头，眼睛湿润。这一刻太完美了，完美到她几乎想告诉林一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雨欣"即将重生，告诉他她已经开始创作以他为原型的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