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

马嘉祺的公寓一片昏暗，只有工作室亮着灯。林小满推开门，看到他背对着门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却未落下。

"为什么不弹？"她轻声问。

"写了一半，找不到接下来的旋律。"马嘉祺转过身，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谢谢你。"

林小满放下包，在他旁边的琴凳上坐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不只是工作。"马嘉祺模仿着她当初的语气，嘴角微微上扬，但笑意未达眼底，"你知道吗？林菲菲是我初恋。十八岁在一起，二十岁分手。我以为...至少曾经的感情是真实的。"

林小满静静听着，看着他的侧脸在台灯下投下深深的阴影。

"她走的时候说，'马嘉祺，你爱音乐胜过爱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他苦笑，"她说对了。直到现在也是...除了音乐，我一无所有。"

"那不是真的。"林小满脱口而出，"你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比如你？"马嘉祺突然直视她的眼睛，"如果这不是你的工作，你还会这样...为我奔波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小锤敲在林小满心上。她移开视线："这种假设没有意义。事实就是，这是我的工作，而我做得不错。"

马嘉祺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琴键上按出一个忧伤的和弦："是啊，专业的小满总监怎么会把个人感情混入工作呢。"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林小满突然注意到钢琴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幼的马嘉祺和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

"你父母？"她试图转移话题。

马嘉祺点头："十岁生日。第二年我爸就去世了，工地事故。"

"我很抱歉..."

"他生前最大的愿望是看我上电视唱歌。"马嘉祺抚摸着相框，"所以我拼命参加各种比赛...终于在我妈改嫁那年，拿到了《新星大道》的冠军。"

林小满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些。公众眼中的马嘉祺总是光鲜亮丽，没人知道背后的故事。

"你呢？"马嘉祺突然问，"为什么选择做经纪人？像你这样的名校高材生，应该有更多'高大上'的选择。"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大学时我最好的朋友是个非常有才华的歌手。她被一家唱片公司签下，然后...被过度压榨，嗓子毁了，精神也出了问题。公司甩给她一笔封口费就再不管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我当时就想，如果有更多真正关心艺人而不仅仅是利润的经纪人..."

"所以你成了你想看到的改变。"马嘉祺轻声说。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无言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林小满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聊起工作以外的事，聊起那些塑造了现在的自己的过去。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马嘉祺送她到门口时，突然说道："下次...如果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会告诉你真相。不需要...那种调查的眼神。"